“玉瑭,你来啦?你先坐会儿啊,我这会儿忙着备茶。”楚绥看到褚玉瑭出现,很是高兴。但是店里越来越多的客人,让她实在抽不出身来跟褚玉瑭闲聊。
“刘大嫂,你尽管去忙,不用理我。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褚玉瑭看着店里忙碌的情景,心里也是暖洋洋的。虽然她名义上也是裕丰馆的老板之一,但是她已经在刻意逐渐淡出了。
“褚兄弟,你来了?快坐,我给你倒茶去。”褚玉瑭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转过去一看,没想到竟然是赵大娘。
“赵大娘?你怎么也来了?你请快坐,我给你倒茶才对,你坐!”褚玉瑭抢过赵大娘手里的茶壶,扶着她坐下来。
赵大娘笑着对褚玉瑭说,“褚兄弟,在仁寿坊的时候,我就觉得你这个人面善得很。现在做了相府姑爷了,也还是这么平易近人,不摆架子。你可是咱们仁寿坊的大恩人!”
“赵大娘你可别再夸我了。上回在仁寿坊里,乡亲们逐个表扬我,弄得我都不好意思了。现在你又这么说,我都要找个地洞钻下去了。”褚玉瑭为赵大娘倒了杯茶,又被自己添了一杯。
“也真是多亏了你,不然我这把老骨头还不知道要去哪里养老呢。我本来拿了补偿款想去城郊边买个房子,再把远房的侄子接过来,谁知道一打听才知道,那孩子太不争气,赌博欠了不少债。我也不敢去招惹了,弄不好要把我这个老太婆的棺材本都给抢了。”赵大娘微微叹了口气,与褚玉瑭聊了起来。
“那赵大娘,你现在是?”褚玉瑭听她这么一说,琢磨着今日估计不是来串门的。
“刘丰两口子真是不错,在仁寿坊的时候就一直照应我。现在搬出来了,也不忘我这个老婆子。这不,前阵子他们看我孤苦伶仃一个人,就干脆让我搬过去跟他们同住。我就在他们住的旁边买了个小房子,然后每日都来裕丰馆里帮忙,打发打发时间。”
褚玉瑭见赵大娘的眼里全是满足欣慰之情,知道她对于自己的晚年生活充满了向往。不由得跟着也激动起来,这下更坚定了她要将裕丰馆让渡给刘丰夫妇的决心。
楚绥忙活了一阵,终于是找到了空隙,见褚玉瑭跟赵大娘相谈甚欢,也没着急过来打扰。见她们喝了两杯茶了,这才慢慢走过去,笑着说:“玉瑭,你跟赵大娘说啥呢?瞧把你们乐得。”
赵大娘慈眉善目地看着褚玉瑭,对楚绥说:“当初刘丰把褚兄弟领回来算是领对了。这是咱们仁寿坊的福气,也是你们的福气啊。好了,我去厨房看看有什么要帮忙的,你们聊。”
目送着赵大娘离开,楚绥再转身走到褚玉瑭面前坐下。本来轻松的脸,却显得不太高兴。褚玉瑭观察了下,不解道:“刘大嫂,你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吗?还是店里生意太忙,累着了?”
楚绥摇摇头,看着店里,这样的生意兴隆她当然高兴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不情愿呢。只不过这生意红火得太迅速,自然招来了不少人的红眼。
“玉瑭啊,嫂子恐怕又有事情要麻烦你了。你刘大哥不让我告诉你,说是你帮我们已经够多了,不许我给你再添乱。”楚绥叹了口气,幽幽地说。
褚玉瑭见她语气沉重,像是要紧事,赶紧放下手里的茶杯,认真地听她说。
“前几天,康友之派手下来咱们这里转了几次。倒是没有直接找店里的麻烦,只不过也把客人吓得够呛。我本打算报官,但是他们又着实没做什么实质的破坏,去了官府也没用。”楚绥摊摊手,很是无奈。
褚玉瑭猜想定是康友之在弘愿寺扑了空,跑到这儿来撒野出气。她的重心转移到城内,裕丰馆她来得少了,这消息想必也早已传到了康友之的耳朵里。没法直接找褚玉瑭麻烦,但是对付刘丰夫妇这样的平头百姓,康友之还是绰绰有余的。
“无耻!这个康友之的确欺人太甚!”褚玉瑭轻轻拍了下桌子,忿忿不平地说。
她想了一阵,抬头对楚绥说:“刘大嫂,你且再忍耐一段时日,等我部署好了,咱们就把这个康友之给拿下。看他以后还敢不敢为非作歹,欺负老实人!”
楚绥知道褚玉瑭定是有其他计划,也只得点头答应,只盼着这一日早点到来。这小本生意,是他们几个辛辛苦苦一点一滴经营起来的,可经不起大户人家的捉弄。
她们这边话音刚落,就听见距离她们最近的一桌客人在闲聊。话里说的不是别人,正是高调入京的常乐郡主。
“你们听说了吗?说是这两日,常乐郡主要入京了,皇宫里都摆开了大阵仗了。”
“是听说了最近要入京。只不过,这一次来啊,好像是就带了几十名随从,可不比上回哟。”另一人压低了些声音。
“这不明摆着的事情吗?谁会放心让一个女子手握兵权又不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啊。这回宣召入京,不就为了把那东西拿回来么。”说话之人拇指和食指搓了几下,用眼神暗示着。
同桌之人心领神会,也不多言,继续闷头吃饭喝酒。好在他们都是赶路人,吃饱喝足了,就结账走了。褚玉瑭和楚绥在旁边听了个大概,见人都走了,这才敢开口议论。
“玉瑭,这个常乐郡主,最近常常出现在客人们的口中啊。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