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二少爷,你如果还要继续留在这里打搅我们的好事,明日我就让朱爷爷把你送到西北磨练一下意志去?”席绍戎看着朱显往床边凑的身子,不怒而威道。
“卑鄙小人,要不是看你刀伤未愈,我一定将你扒筋剔骨,你以为我会怕你?哼。如今四小姐醉了,我不想打扰她休养,今天暂且算了,你要是趁她酒醉未醒,对她行龌龊之事,回头我跟你没完。”朱显听言,看了床上将死未死的萧锦娘一眼,一甩长袍,转身离开了屋子。
朱显一走,萧锦娘翻身下了床,她猫着腰,以极快的速度向窗户那里走。
“你如果不想我今晚真的把你生吞活剥的话,就乖乖给我躺回来?”
“生吞活剥我?”萧锦娘无良地冲他竖起中指,朝下比划一下,麻溜一窜,说时迟那时快,找准契机,她纵身向窗子那边跳。她虽然轻功不怎么好,但这窗子并不是很高,她纵身跳到了窗子上,又瞬间飞向地面五十多米,想那臭虫武功再高,不是还有伤没有康复吗,所以她出了屋子后,拍拍手,看到了天上的明月正狡邪地冲她微笑,她也笑,身影飘到了院子里,声音还杀了个回马枪,“休想!”
席绍戎显然没有防备她会轻功,虽然看出她不是传言中的那般孱弱,罗刹袭击她的时候她毫不动手,便想她也许会些简单的防身术,没想到她竟然连他也骗了。
可恶!
隔着窗子看着她和月光似乎在打招呼,邪魅的笑容里几多清冷,几多孤凉,就像许久之前他周身弥漫的那种苍凉一样。
一时间他的心里深深埋藏的那个角落里的那个人又清晰起来,那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百花醉人影自怜的空灵几乎能令他心碎地疼死。
月是故乡明。
从席绍戎的眼皮子底线逃出来,萧锦娘心情出奇地好。
在这个弱肉强食的时代,一个女子要想在这混沌尘世中活下去,好好地按自己的心意活下去,是多么的不容易。
女子就像一个浮萍,小时候被父母冠以某种未来拼命地学习,成为家族联姻的牺牲品;及笄后便成了别人眼里的棋子,为家业,为地位,为子女,为夫君,从来没有为过自己;嫁人后每天因为婆婆给自己夫君安排多少通房,找了多少美妾,生了几个嫡子庶子,为了博得婆婆的垂青,夫君的回眸,升起多少明争暗斗,古代女子这一生都汲汲营营,她们的心里,眼里,自己终不过是一个躯壳。
她跨时空而来,成为一个古代女子,清楚明白自己要什么,哪里敢再步她们的后尘,可是,如果她不是萧金,不是一个曾经叱咤江湖风雨的萧金,今夜是不是就要成了某人嘴里的一盘菜?
来到这个世界她处处如履薄冰,好在今日和朱显说了一番心里话后,体会到同盟般的美好感觉,来日方长,她一定想办法让自己变得足够强,让自己在这个世界按照自己的意愿活下去,恐怕才是不辜负萧锦娘这个人死去活来一番波折但依旧眷恋红尘让她的灵魂附体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