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灵心里一沉,看安澜这副样子,十有八丨九了。
“你怎么知道?”
安澜的声音沉得可怕,齐灵上一次听到这种口气的时候还是在那次安澜狂躁起来差点把自己强丨奸之前。
齐灵咽了口口水:“她检举了巴顿贪污,可是被他用政治手段打压了,是吗?”
安澜翘着的腿忽然就砸了下来,鞋跟磕在茶几上,“砰”地一声让齐灵胆战心惊。安澜沉默地望着前方,如暗流般的情绪开始在他的眼中流动。
“我不想提这件事。”
安澜那副样子让齐灵觉得不自在,就好像他下一秒就会变成那个可怕的黑珍珠一样,齐灵道:“之后你怎么骂我都行,可是我一定要知道,你是不是因为这个才……”
“我说了不想提这件事。”
安澜头也不抬地打断了齐灵,他背着光的脸在齐灵看来有一种莫名的落寞和孤独,齐灵心里揪起了,他急道:“你姐姐绝对不是事故死!你一定知道!”
安澜寒声:“我是知道,可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齐灵一愣,心里有些受伤,他知道安澜这么说纯粹是因为想吓退自己,可说出口总是让他伤心的。见齐灵有些失望的表情,安澜语气软了:“没必要让你多一件事操心。”
齐灵:“我爱操心你,你管的着吗?”
安澜也不说话了,他真想用自己的老二把齐灵的嘴堵起来。
齐灵不死心:“到底怎么回事儿?”
安澜深吸了一口气,沉默了半晌,最后还是开口了:“我姐姐是去政府访问的学生之一,她是去找巴顿做个访谈的。当时他在和另一个官员通话,根本没注意到我姐,就在电话里把他连任之前的事情讲了出来。当时巴顿和另一个党派的首领参选,对方的支持率比他更高,他们两个曾经是同学,巴顿的对手在青年时候曾经私自发起过一次反联盟制度的演讲,进入执政党过后就把那件事隐瞒了。巴顿不知道从哪里找到了他演讲的实录,通过媒体发了出去,这种东西一出来,那个人基本上没戏唱了,很快就退出了政坛,巴顿因此当选了。
“巴顿曝光这件事靠的是一家小报,根本没有人知道他是消息的提供者。当时他在和自己党羽通话的时候,无意之中透露了当年那个演讲实录是伪造的,再加上买通了当时的检察人员,根本没人怀疑他的真实性。再加上这件事情本来也发生过,他的对手就把它当成是真的,无话可说了。
“我姐留下了他们对话的全过程,她出事过后那个录音也不见了。”
齐灵呆呆地听着安澜讲完,他想的没有错,安澜姐姐的死恐怕被巴顿一手操作,只是他没想到安澜的姐姐会起诉的那么快,让档案终端留下了起诉痕迹。
安澜寒声:“他死有余辜。”
听见安澜这话,齐灵一下愣了,肃杀的寒意从他的脊背窜了上来,让他头皮发麻,胆战心惊。面前的安澜仿佛和屠杀视频里的那个凶手的影子重叠了起来,齐灵愣了。
齐灵的眼里腾起了一股怒意:“什么叫死有余辜?!你知道自己干了什么吗?你就算要报仇也没必要杀光整个教堂的人啊!”
安澜的眼睛一黯:“我不是因为这个去的教堂。”
齐灵:“那是因为什么?”
安澜半天都没有说话,齐灵简直快要急疯了,最后,安澜才慢慢地吐出几个字:“我不知道。”
齐灵不可置信地盯着安澜,他不相信到这个时候了安澜还想瞒着他。齐灵一下暴怒,跳起来揪着安澜的领子:“你还敷衍我?!你是不是还要敷衍我?!”
“谁敷衍你了?!”安澜被齐灵压在了沙发上,齐灵现在的力气已经不是他可以轻易掀翻的了,两个人一个把人压着,一个被人压着,谁也不让。
齐灵气得胃疼:“你…你真有种……”
安澜双腿一抬,直接把齐灵从自己的头顶上掀翻过去了,齐灵倒在了沙发的另一边,安澜一下翻身想要压他,齐灵一拳打在他的腰上,安澜跌在了地上,齐灵跳下去,两个人就扭打在了一起。
最后,安澜还是占了上风,长腿把齐灵死死地锁住,这十字型锁腿用起来比齐灵还利索,齐灵躺在地上喊疼,安澜也不敢用力,还早几年的话齐灵的腿已经骨折了。
齐灵喘了几口气,侧躺在地上,半天不说话,他虽然有些受伤,但是他也明白,就算两个人在一起这么久了,总有一些事情是不想让对方知道的,比如自己,比如安澜,谁也怨不得谁。
齐灵忽然道:“那些人是无辜的,你冲进去之前怎么就不想明白呢?”
安澜坐在一边,沉默地盯了齐灵许久,他的眼睛慢慢地黯了,他从头到脚地感到一股无助,那种让人窒息的黑暗,只有在冰冷的监狱里才感受到过的黑暗又回来了。
安澜的声音沙哑:“在你眼里我一直是一个冷血无情,杀人不眨眼的杀人犯是吧?那些人是无辜,可你从来没有替我感到无辜,是吧?”
齐灵一下坐了起来,安澜的前半句就已经把他吓到了,他实在想不到安澜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极度的讶异让他把后半句遗漏了。齐灵猛地抓过安澜的肩膀:“我看上的人,才不是那样儿。”看安澜不说话,齐灵道:“而且这的确是你太冲动……”
安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