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楚凌阳捂着胸口再次沉沉地咳嗽两声,低下头,“有些事情,我不能说得太明白,但瑾儿你该知道,我不会伤害你,永远……永远都不会。”
“……”
直到房间内传来一声轻响,紧接着再也没有了任何动静;转头,在楚凌阳躺过的软榻上,那褴褛的衣衫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只有那点点血色昭示着刚才的一切都不是梦。
……
谢家,同样早已经是一团乱麻。
“怎么会这样?”谢安看着昏迷中原本已经好转的谢逸此刻脸上竟然渐渐染上了绿色,嘴角不断流出乌黑色的血,顿时心都悬到了嗓子眼儿上,“不,不是说……”
药老此刻也沉沉地叹了口气,“老爷之前让人带回来的蝴蝶并不是幽灵蝶,是我疏忽了。”
“不,不会的。”谢安不断的摇头。
陆氏也失声出口,“我们明明让人检查过确定是幽灵蝶无误的,怎么会这样?”
“现在不是追究这些的时候,逸儿,我可怜的儿啊。”陆氏看着躺在床上生死未卜的谢逸,又想到因为谢琦兄妹扬言高攀不上谢家的顾瑾汐,她顿时悲从中来,眼泪像是不要钱一般。
当谢老夫人在嬷嬷的搀扶下,跌跌撞撞的到来时,就只看到陆氏哭得撕心裂肺,整个人趴在谢逸的床前,她整个人顿时就怔了下,“怎么会这样,顾丫头不是说已经,已经没问题了吗?”
“当务之急是让顾丫头过来,只有她以九针之法封住少爷的筋脉,再寻解药。”药老抿了抿唇,沉沉地叹口气,“是老朽的疏忽。”
谢安摇摇头,“这也不能怪您,这些年如果没有您,逸儿怕是早就已经撑不下去了。”
“哎……”
不管谢安怎么说,药老始终都非常的自责;只是顾瑾汐那里谁去,怎么去,上午刚闹得那么的不愉快,现在就去请人,把他们谢家当成什么了?
“可现在该怎么办?”谢老夫人低着头,老泪纵横,“老大家的那几个跟顾丫头闹成那样,现在……”
谢安低下头,“算了娘……”
“不,我去,我去求怡儿,我就不相信她真的能见死不救。”陆氏急了,手心手背都是肉,对苏怡她心中有着浓浓的愧疚,对谢逸同样心怀歉疚。她强撑着身子,可因为跪趴得太久,刚起身就只觉得双眼一片黑暗,整个人竟是直直地晕了过去。
“夫人!”“儿媳妇?”
“快,赶紧将夫人送到软榻上躺着。”药老急了,赶紧提了药箱过去给陆氏请脉,还好只是虚惊一场,“夫人只是气急攻心,并没有大碍,但小少爷却……”
谢老夫人眸色沉了沉,“老大呢?把老大给我找来。”
“祖母,爹,娘,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后来被人找回来的谢玮仍旧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眼底带着浓浓的疑惑。
谢老夫人看到他就觉得气不打一处来,“怎么回事,你自己去问问你的好儿子,好女儿,哼!”
“……”谢玮顿时就沉默了下来。
堂堂三尺男儿,高大健壮,此刻竟然被谢老夫人训得好似个孩子般。
看到这样的谢玮,谢安也有些不忍,“好了娘,您别说了。”
“我去!”听完事情的来龙去脉,看着躺在床上生死未知的弟弟,谢玮低着头;身为大哥,虽然为了苏怡牺牲了很多,但他们三兄妹,没有谁欠谁,没有谁比谁过得好。苏怡自从出生失踪三十余年,过得怎样,但看如今苏家、顾家的态度就可见一斑;小弟自幼双腿不能,靠轮椅才能行走,自己却……
谢安恨恨地拍了拍谢玮的肩膀,“是爹对不起你们!”
“……”
谢玮沉默地转身,朝着大门外走去。
“谢玮你给我站住!”还没来得及出门,就被一阵尖利的叫声给叫住。
谢玮转过身子,看到张牙舞爪的耿氏,眉头不由自主地蹙起,“什么事?”
“怎么现在不需要我们耿家了,硬气了?”耿氏双眸泛着浓浓的怒火,指着谢玮的鼻子,“我告诉你谢玮,你别忘了可是你入赘我们耿家的,这些年你吃的、住的、用的哪样不是我们耿家给你的,怎么现在回了谢家就想将我一脚踹开,我告诉你没门儿!”
许是早就已经习惯了耿氏这样的嚣张,谢玮沉默着眉头紧皱却未发一语,“你到底想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