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蓁儿如今还尚未如皇碟!”
“……”
皇帝一滞,紧跟着一连串的咳嗽起来。
大太监赶忙的过去,奉上早就备好的暖茶。
皇帝连着喝了好几口,咳嗽总算是消停了一些。
唐相面有余悸,垂首,“臣万死!”
“呸,朕要是死了,就是被你气死的!”
重重的喘了好几口气,皇帝的脸色总算是缓了过来。“你怎么看?”皇帝问。
唐相的脸色亦见凝重,“九殿下全城遇刺,上到监察道,下至府尹官员,甚至连百姓当中都有了传言,此番便必须要有个交代!”
皇帝沉吟点头,“宣旨,七皇子不日进
t宫!”
“是!”
唐相躬身告退,到偏殿拟旨。
御案之后,皇帝捋着胡子,眼中幽暗一片。
“破釜沉舟……也只有如此了!”
*
太子,东宫。
一年近五旬老者眼底讶然一闪,“这么快就要宣七皇子回京!”
桌案之侧,太子一声冷笑,“不管是京城暗所还是全城客栈,俱都指向七皇子,父皇也只能这么做!”
“只是本宫没想到这么多人竟都没能奈何了他……父皇用心,可见一斑!”
说着,太子重重的在桌上一拍。
桌上的茶盏摔到地上,破碎成了数片。
显然是见惯了这一场景,老者的脸色寸毫未动,只是点了点头,“亏得太子早有所觉,如今就只看江南行事如何了!”
“不错,本宫至少也要去他一助力,方能解本宫心头之恨!”太子恨恨然。
而几乎话音刚落,门外便听着有人来报,“太子,传书!”
太子脸上一喜,“拿过来!”
简短的纸笺,寥寥数句,太子的脸色已欣然,“太傅,请看!”
老者拿过来,也不禁动容,
“沐云失踪!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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颍州。
自古便是文人墨客流连之地,笔墨纸砚各数齐全,只是自从耀王朝将立到现在百多年,渐渐的也成了瓷器丝绸等的盛名之地。尤其是江南沐家传承百余年便是在这里发扬光大。成为江南首屈一指的商贾富户,数年来更摇身一变成了名副其实的皇商。再有沐家慈善为名,整个颍州也因此比之旁处更有奢华富裕之称。
所以当南耀珵这一行车马进入颍州,四周虽也有不少侧目之人,可大多人还是各自忙碌活计,宽敞的街上热闹如旧。直到车马停靠在沐家铺子跟前,四周的热闹声这才稍稍的清静下来一些。
俊美的男子如皎月光华,优雅的女子翩然似仙。
沐家铺子的掌柜满脸的恭敬笑容,直到这一男一女进去了铺子,外面才像是骤然冲破了堤坝的潮水再度热闹起来。
“刚才那两位是谁?”
“看上去非富即贵!”
“可不是……沐家铺子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是来帮忙的?”
“还是说像先前廖家那样,是收买?”
“……”
外面的议论声唐蓁蓁并没有留意,因为连着三日的疾奔,她已经听南耀珵说了一些事情,当初沐云急急的回转江南,正是因为廖家入主江南,试图染指沐家的瓷窑。沐家瓷窑是沐家的根本,沐云怎能容忍!可廖家根基深厚,又是蓄意而来,几番争夺,沐云与江南廖家各有胜负,最后凭着沐家丰富的窑土资源。沐家已然稳稳的站了上风。正逢她孤身前往江南,南耀珵也就顺便过来看一看,结果,还没有见到面,沐云便失去了踪迹。
他们也去了据说可能是沐云出事的地方,经当地府衙还有沐家人提供的线索,沐云是带着随从一路寻找窑矿的土质,结果就是在那附近,随从和沐云都不见了。
一处密林,一处山崖,紧紧相依,就是动用当地官府的力量,要是没有个十天半月都不好寻人。
显然是有人故意如此!
不过唐蓁蓁也松了口气,因为南耀珵看到这里之后,当即就是一声轻笑,“无胆匪类!”只是围住,那就证明人无恙。
安排了侍卫留下查探,南耀珵同她一起来到了颍州。
“可要休息一下?”南耀珵问。
唐蓁蓁摇头,眼中毅然坚定,“我想要帮忙!”
南耀珵弯唇,“好!”
*
遣开旁人,知道南耀珵身份的掌柜跪拜,“见过九皇子殿下!”
“起来吧!”
掌柜没有动,再抬头已经通红了眼眶,“九殿下,救救我家公子!”
南耀珵纤长的手指轻轻的敲着桌面,那一声声的震的掌柜的脸色一块块儿的变白,“沐云是本殿下的人,本殿下自有主张!”
“……是!”
掌柜一颤,起身都有些起不来。
在一旁看着的唐蓁蓁很有些心疼,正想要开口,跟前已经多了一盏茶。
是先前早就端上来的。
“尝尝味道!”俊美的面容倾城绝艳,眼底还有一丝的意味深长。
唐蓁蓁扯了扯唇角,端起,轻尝。
轻盈的余味悠长,心底那浅浅的担忧似乎也一下子殆尽消无。
“沐家现可有掌事之人?”南耀珵淡淡的问。
“回九殿下,夫人正过来的路上,先前接到消息,说是明日就到!”
“那就好!”
南耀珵颌首,站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唐蓁蓁就知道他这是要走的意思。
唐蓁蓁放下茶盏,刚要动身,便看到掌柜脸上的难色呼之欲出。
唐蓁蓁扯了扯南耀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