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都说是因果报应,但……报在无辜的夫婿儿女们身上,柳金蟾还是觉得对子孙们不太公平!
“你啊,对别人都比对为夫好!”
北堂傲收起盒子,一想起柳金蟾刚才衙门里说他们只是挂名夫妻的话,心里就觉得难受:挂名什么意思啊,到现在还心心念念地盼他改嫁——
是哪个狗屁圣贤说的,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这是他的错吗?凭啥他要忍受这么多的痛!难道君王是真龙天女,是上天选定的,就可以为所欲为,陷害忠良不遭报应,而有一丝二心就必受天谴吗?
北堂傲想不明白这天意,也不想明白这对男人不公平的世道,但……他只能忿忿地起身将手中的遥想递给入画,回过身来,再伺候他这压根不把他当男人的女人用饭。
柳金蟾微微斜过眼神,余光瞅着刚才还似没了气的北堂傲,此刻才发现,哪里是没有气了,分明是一直憋着,没好发出来而已!一棵刚松懈下来的心,不禁又微微微地提了起来,就是……
第815章 卷二053左右为难:柳金蟾投鼠忌器
刚才柳金蟾那种想要揭开底牌的勇气与决心,此刻……怎么想怎么觉得气氛不对,似乎……已经过了哪个最恰当的时机,再提起?
柳金蟾欲鼓足勇气吧,屏风后突然喊起来的娃娃声,又将她提起的一丝念给打了下去:做人是不能自私,可为人娘的也不能为了自己不受伤,就罔顾孩子们的需要,将尚未恢复记忆的北堂傲往外赶,妞妞才二岁……比她当年年级还小……而二囡和大宝还没满周岁……
再者北堂傲,这病反反复复的,她这么一折腾,只怕没好,还得更重,到时候家不家的,北堂傲还真疯了,她辛辛苦苦一心想着为北堂傲好,岂不是好心办坏事,最后倒成了把他逼疯的罪魁祸首?
柳金蟾心里这么一想吧,倒觉得自己想得太多了:毕竟该来的自会来,该走的,谁也留不住,她成日想东想西的,不到那时间点儿,也是白操心,倒不如随其自然,何苦放着眼下好好的日子不过,穷折腾,人都跟着遭罪呢?
珍惜眼前人!
权当每一天都是最后一天那样珍惜时,也许会更好!
柳金蟾又一番自我教育后,便开口打算缓和缓和一下这屋内的气氛,但直言这眼前的事儿,难免不旧事重提,索性……
“大理寺少卿刘德是皇太女的人?”
柳金蟾一落桌这一开口,立马就让正给柳金蟾剥蟹壳的北堂傲一愣,旋即抬头:“今儿是她?”胆儿也腻大了?
“她手下一个得意的壮班女人!”
关于皮翠翠,柳金蟾不愿多谈,立马避重就轻就直入她今儿的主题:“且不提她!你可知这刘德在大理寺下面都干了些什么?”
北堂傲将手上一个满黄的蟹剥开,一面搁在柳金蟾盘子里,奉上蟹醋,一面脸上一僵,冷冷一哼:“她那么一个小人……能干什么?不是陷害忠良,就是在下面处处使坏,让九公主处处受制……说白了,就是东宫安插在我那大侄子九公主身边的得意细作!”狗仗人势的东西。
“那……相公可知,她借着东宫皇太后这座靠山,数年来要把大理寺变成她家的后院……以及她开的天香楼了?”
虽然言过其实,但……柳金蟾很明白北堂傲的聪明,理解她的言下之意。
果然,北堂傲旋即扬起了脸儿,瞪着柳金蟾:“这是……当真?”
“当不当真,查就是了!”柳金蟾低头,“但……相公,涉及其中的男人都是被迫的,为妻希望……不要伤害到,本已经很惨了的人!”
北堂傲垂眼……
“以刘德指使手下殴打嘉勇公夫人为契机,可好?”北堂傲接过奉箭为他剥好的蟹黄,静静地蘸了点蟹醋,缓缓问道。
“关键是要揪住刘德指使……而不是让东宫又让无足轻重的人来鱼目混珠,混淆视听就好!”
柳金蟾静静地开口,不知道为什么,虽然这次是欲弄倒刘德,卸掉东宫皇太女左膀右臂的大好时机,但她总觉得心里有种对熊幺幺的担心——
此事闹大,他的公职……不过这样忍气吞声过去,谁敢保将来没有新的受害者!而且,她直觉,皮翠翠敢如此明目张胆,甚至此事在衙门里已经是公开的秘密,那么就说明皮翠翠已经十分精于此道——
简而言之,衙门里不止一个熊幺幺受害……只是有些还未浮出水面——
然,这样的事,不赶紧适可而止,受害者就会跟瘟疫一般慢慢泛滥!
因为……贼人的胆子是越来越大、无孔不入,只要你受制于她……
想起前世那些身边一个个被……的同学、同事陷入的危险,柳金蟾心急如焚,却又矛盾地害怕让受了伤害的人,无法立足!
进,可挽救新来着,让此事终止……但一边倒的舆论,更爱将指责的利刃指向弱者,无视施暴者的邪恶,一味指责男人们的不洁身自爱、爱慕虚荣、不守夫道——
他们事发,只有死路一条!
但……退,大理寺,就是受害者无限循环着的噩梦,以及……新人们即将延续下去的饮恨!
“为夫也是男人,为夫……明白!”
北堂傲瞬间也只觉得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