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红发话,柳金蟾无奈又继续坐回炕沿,心里暗暗盘算,天色再暗一点儿,估摸着不回去,北堂傲估摸着就要在家里发飙了,又要疑她和薛青是不是在老宅子旧情复燃什么的——
后果难以想象!
柳金蟾如坐针垫,薛槐却说得不紧不慢。
先是大略地介绍介绍了她那远方族姨在金陵城的权势——
金陵城苏知州身边,专管给苏知州出谋划策的大红人儿,顺便挂了一个正八品的州学正一职位。
若说她的官职也不比薛槐这个正九品代正七品县令的薛槐好到哪儿的话,人家相公是某个曾在京里当了大官的人,的同族表姨家的,大甥女的儿子,姓唐。
柳金蟾听了半日没听出什么来,就顾着掐手算这家究竟和那京城大官隔了几代亲。
好容易未来男猪脚的家世再说了近半个时辰后结束,才进入了重点——新男主!
“这薛家的儿子啊,而今正值二八年华,据说生得眉目清秀、举止端庄,而且还识得字!”
柳金蟾点点头,脑子就停留在“据说”二字上,想当年县城里一个媒公来家给三姐说媒时,说那县城里的县丞大人家得郝公子体态丰腴、眉眼修长,还做得一手好刺绣,反正就是夸得天上地下绝无仅有。
结果呢?
她奉已经心花怒放的三姐之命,为了半吊钱,去人家门口来来回回,不停地“打酱油”,终于乍见天人:果然是“体态丰腴、眉眼修长,天上地下绝无仅有”——
一个男人五大三粗就罢了,偏偏从肩到脚横看一条直线就算了,侧看就成了弧度极大的凸透镜,爹爹呀,孕妇五个月的身段,后面都看着比他有曲线美,四肢就粗得就象腿似的……
而眉眼修长就更具特色了,他笑起来,就几乎只剩下了一条细细的缝了,可怜他天生的双眼皮,还没她三姐一双丹凤眼儿一半大——
货真价实的又细又长——修长!
最后绣工如何就不知道了,反正他那模样绣起来,柳金蟾自我感觉,绝对比北堂傲拿着针线更像容嬷嬷,弄不好直接就是咬牙切齿地,扎!
幸得后来这郝家公子传出婚前不检点的事儿,她三姐夫才易做他人,不然……以老娘的性格,三姐就是翘家跑了,老娘也得把官家公子迎进门,光耀门楣——
话说后来,三姐纠结了一帮人,愣是把那舌灿莲花的媒公家大门砸了,从此……
她柳金蟾和三姐的婚事也就几乎没有人敢轻易问津了,三姐还差点娶不上正夫了!
这件事后来就证明了两件事:
一,媒公们的话,要三思而后行,最好去亲自验证。
二,媒公们再不好,也千万不要去打,打了就没人给你说媒不说,以后他没说一家的媒,就会把你放在嘴上损一遍儿,导致好人家的儿子都畏你如洪水猛兽——
她柳金蟾是间接受害者!
薛槐说啊说啊——
从晌午一直说到了日薄西山,她不得不回城之际。
反正,柳金蟾就是喝茶喝茶,没有发一语,也不做任何不乐意的神情与动作,还时不时待到薛槐露出激动之情,自己适时调整出专注、有兴趣的模样来。
柳金蟾此举甚得柳红的欢喜,一个下午脸上都是满满的笑意,连一大早还想着收拾柳金蟾在外不好好读书的心情也荡然无存,满脑子就是自己女儿着官袍,进衙门,然后……
嘿嘿嘿跟着县令大人吃香喝辣,身后还有衙役们差遣的威风状——
然后……她们柳家就可以在一方呼风唤雨……
第690章 各出奇招:婆婿斗的新篇章
于是,一待薛槐前脚离开,柳金蟾也想要跟着溜时,柳红也没多说什么,只拉着女儿到一侧,悄悄塞了柳金蟾一吊钱:“而今你也是要定亲的人了,眼下可不许再去那些个花街柳巷了!”
“恩!”柳金蟾满心欢喜地接过老娘的打赏。
柳红本想提提关于柳金蟾外面哪个男人和孩子的事儿,但转念一想,自己若是就这么放过了她,这小妮子以后出去,还不得继续无法无天?
少不得到嘴边的话,她又吞了回去,改为:“正房没进门前,你给娘记好了,不许在外找男人!”
说着,柳红还特意提起了柳金蟾死不听话的猪耳朵:“敢找,老娘可不管你是不是举人,立马去祠堂揭了你的皮!知不知道?”
“知道!女儿还不知道么?女儿从来就没想过娶谁!”硬嫁的,也不能怪她!
柳金蟾笑得一脸谄媚,看得柳红真是牙痒:死丫头,孩儿都养了三,还敢这么厚脸皮地哄你老娘。
罢罢罢!柳红忍,心里计议先哄着柳金蟾乖乖去那薛家相看了,再慢慢收拾这死丫头不好好读书,在外养男人的事儿。
“那,闲来也无事……你今儿在家好好陪陪你爹吧!”柳红笑。
柳金蟾一听这话儿,立刻哪敢应,赶紧凑到她娘面前:“来日方长……蟾儿县里好几个朋友……”
“狐朋狗友不见也罢!蟾儿你怎么将来也是个要当官的人了!”
暗笑着,柳红果断拒绝。
“做人怎么可以言而无信……他们都在望江楼……娘——”柳金蟾脸上满是难色。
“拿钱来——”柳红摊出手。
“大哥还在城里呢……”
柳金蟾立刻将钱拽在怀里——开玩笑这是养男人和娃儿的钱。
“死丫头!”
柳红横了柳金蟾一眼儿,她纵然是想把柳金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