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金蟾立刻动作迅速地去掉外面的三四身新袍子,迅速将旧衣裳胡乱拢上身,还把发髻也弄乱了,暗想真需要买一把梳子了!
雨墨抱了书生衣裳要去当铺,立刻就被柳金蟾拉住,耳语了数句。
雨墨的眼露出一丝担心,柳金蟾表示两手准备。
雨墨点头还要说什么,就见那头巷子看见福娘带着人走来,立刻一溜烟跑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雨墨一跑,福娘等人立刻就追了进来,路也不看,就朝着雨墨去追,倒把柳金蟾弄愣了:这是弄巧成拙?
她一愣神,眼见福娘的人追着雨墨过去,柳金蟾担心雨墨有危险,正寻思这是要逃还是喊,就听一个男的喊道:“追错了,那是个小叫花子!”
柳金蟾一听,立刻转身就要从这边巷子走出去。
福娘正追得一头汗,从那头跑过来,但从柳金蟾身边路过时,不禁回了头:这落魄的人怎么看着眼熟?
福娘一回头,柳金蟾心里就哆嗦。
“柳……夫人?”福娘紧走几步,突然就在柳金蟾眼前笑开了花:真是踏破铁鞋无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柳金蟾当即惨然一笑:“福……福大管事……你……你不是去了京城么!”
“柳夫人怎么成这般模样了?”那一千两银子……福娘说话直接入主题——看见柳金蟾就好似看见银锭子。
第60章 冤家路窄:狭路相逢智者胜
柳金蟾立刻惨淡着一张脸,冷笑道:“一千两银子……福管事不是明知故问吧?”
“什么意思?”福娘不懂为何柳金蟾看见她不但不躲不惧、还一脸兴师问罪的模样。
“什么意思?你们刘府害我——什么意思?”柳金蟾说着,还两手要过去掐住福娘的脖子,状似要拼命!
吓得赶回来的几个男人立刻架开还要拳打脚踢的柳金蟾道:“不许对我们妻主无礼!”
“你个骗子,我不活了,我的一千两银子,我的相公啊……全让你们刘府给骗了!”柳金蟾哭不出来,但喊声很是尖锐,吓得福娘立刻捂住柳金蟾的嘴道:“你胡说,明明是你拿了我们刘府的一千两银子,我亲自称给你的还有假?”福娘气急败坏,完全不知道是哪个环节出了错。
“是不假!”柳金蟾啐了福娘一口道:“但是银子我还没捂热乎,你就在我酒里下了药,我醒来就在秦河的船上了!”
“你胡说!”
福娘张口只能说这句。她确实是给柳金蟾杯子里下了不少药,也确实让青童拐柳金蟾出来,到对面屋,但……她也喝了很多啊,结果她清醒时,她反而在对面屋的榻上销魂蚀骨!
“我胡说?那你告诉我那一千两银子呢?”柳金蟾瞪大眼。
“钱在你手上!”
“是,但我喝酒时,身边都是你的人!是你说要我夜宿客栈,次日再走!”
“我是怕你被抢,枉我好心被当驴肝肺!”
“好心?你不想那一千两,你会好心?”
“一派胡言!”
“一派胡言?那你告诉我,为何那份我写的契书会在我相公手上?你知不知道他骂得我哑口无言!你早算计好了的是不是?”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你装!你们和船家串通一气来骗我,而今银子飞了,我相公与我和离,被你家夫人骗去京城了!我有家回不得、我……我……身无分文流浪街头……我还活着干什么!我……我……我和你拼了,合着我肚子里的孩子也见不得天日了!”
柳金蟾说着那里还管什么形象,当即要朝福娘泼闹,那几个拉住柳金蟾的男子一听柳金蟾有了孩子,那里还敢动手,只敢拉住柳金蟾,不让她张牙舞爪地伤害到福娘。
福娘想拖着柳金蟾走,但柳金蟾坐在地上就直管大喊:“你们还我相公、还我银子……你们不得好死……”
福娘不曾想这局势怎的变成了这般模样,此刻再说拖着柳金蟾走,只怕引来围观不说,还会把官府的人找引来。
她脑子立刻一转,就赶紧骂道:“你个疯子,天天发疯也就罢了,怎么我好心救你,你还认不得好人了,我们走!任凭她在这里疯,为了点钱,你相公都让你卖给人做小了,你还有脸在这里说人骗你,此等人不要脸,不要理她!刚新婚的正夫,也狠心舍得!”
福娘这话一出,立刻有无数烂瓜皮菜叶就朝柳金蟾砸来:“天下怎么有这样的女人!”
“狼心狗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