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歌儿,北堂傲当时就记住了,气得发疯,只是而今想来,前面应验了大半,只是这最末的那一句“小哥儿怎得儿还在家,装起了老‘黄花’”怎么想怎么不吉利!隐隐约约,总觉得,好像是金蟾会把他送回北堂府再嫁的意思——
但老“黄花”又怎么说?难道他在北堂府嫁出来一次后,他还会回府去装一个冰清玉洁的大府公子,等着再出嫁?谁信他还黄花”不说,他眼下要为人父了,岂能把自己的娃娃送给人做便宜爹?
难不成,是柳金蟾要把他规规矩矩重新娶一次,抬进柳家门,所以要他装得冰清玉洁,像个黄花男似的?娃娃都落地了,谁还信这个?
答案苦思不得其解。
因此北堂傲眼见面前这孩子这般奇怪不说,一口就能知他是谁,虽不知后面是不是藏了什么阴谋,但他还是微微抱了几许期许:“问……与我妻主柳金蟾是否可以……”
想着后面的话,北堂傲的脸微微红了红,禁不住低了低声:“恩恩爱爱……到白头!”就是柳金蟾真就这么一辈子把他当蒲柳似的压着怎么的……他而今也都认了!夫妻嘛,爱怎么的,就怎么的吧!他又不是黄花男嫁得她,摆那规规矩矩、缩手缩脚的谱子。连自己都哄不了!
第271章 北堂问命:嫁似未嫁险中求
女孩听了北堂傲的话,似乎并未在意,只是反复地闭着眼儿,重复着北堂傲的生辰、年庚、乳名好半日,好似在翻找什么似的,然后皱紧了眉头,自言自语地尖声嘀咕:“妻慕容……不对,不是这个……不是这个红杏出墙到柳家……爬了人被窝的……”
北堂傲,与奉箭等三人立刻白了脸:这……怎么听着如此难听……可似乎又像!
北堂傲等提了一颗心,本以为这样已经很骇人了,不想女孩忽然眉头一松,脸上一阵欢喜地又一阵尖声嘀咕:“是了,是这个……改命,用运冲了皇后战氏,……”
北堂傲的心,立刻惊得呼之欲出。
就在北堂傲有立刻拔刀斩人的冲动,女娃娃突然就睁了眼,用一种蛇吐信时特有的一种“嘶嘶”声,渗人地警告道:“再动一丝杀念,定叫你妻主腹中长女胎死腹中!”
北堂傲一震,虽然人人都说金蟾这一胎是个女儿,但同时知道他身份,又知战蛟原为皇后命的,更知金蟾腹中胎儿很可能是女儿的人,这世上除了他北堂傲再无第二人……
“爷……这个是不是疯的?”
奉箭悄悄儿在北堂傲耳边嘀咕,他很担心疯公子逢疯小孩,最后会疯到了一处……
北堂傲只答:“既来之则安之,不准听听又如何?”
奉箭无语,上次爷看那西域上师时,也是如此,他只希望这次爷别又拿刀砍人,这小孩子也不知修的巫术,一看比那个上师什么的,可邪门多了去了!
许是奉箭的话令孩子身上的神灵不快了,孩子开口就令奉箭等闲杂人全部退出屋子!
奉箭无语,上次也是如此!能怎么办,少爷又一副非听不可的神情,他只得和奉书以及门边守护女孩的人全部退出了屋。
他本想偷听,不想那小师傅死死把守着门,愣是不让奉箭等人靠近门边半步,气得奉箭吹鼻子瞪眼,最后无法只得回到柳金蟾身边,陪柳金蟾一起听大师说“积恶之家多祸殃,积善之家多余庆”!
屋内,门一合上一刻后!
古怪的女孩口中极渗人的“嘶嘶”声褪去,那个苍老的男人声音又传了来:“你问什么?”
北堂傲这次放下了害羞的心,明明白白地开口道:“问姻缘!”
女孩闭眼:“前三十年真亦假、假亦真,分分合合,合合分分,好似云海中翻飞的纸鸢,姻缘险中求,嫁娶不定!”
北堂傲两拳不自觉握紧,就在他的心几乎落入谷底时,女孩的声音又飘来:“后三十年,子女渐长,夫妻渐入佳境,偕老白首不是梦!”
北堂傲一听,当即有喜极而泣之感:“我妻主心中可有我?”
女孩闭眼静道,“她心中自是有你!只是多情总是无情,你独占欲过旺,未必甘心!”
北堂傲沮丧:“多情总是无情”,柳金蟾心里放天下美男,他北堂傲只是其中一个,换谁,谁又甘心?他心里可满满只有一个她,而今也只剩满满一个她而已!
“她还会娶其他男人吗?”北堂傲无奈的问。
女孩继续闭眼回答:“不会!”
“当真?”北堂傲很是意外。
不想女孩平静地声音,又无比诚实地答道:“她谁都不想娶,又如何会娶?”
北堂傲心梗。
“我……还会嫁给别……别的女人么?”
“你想,就能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