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到这里,眼神里再也掩饰不了浓浓的恨意。
“仙儿…”
安钺公主被她眼里的恨意刺得胸口一堵,一时之间竟无言以对。
慕容琉仙轻哼一声站起来,将滑下肩头的衣衫提起来,冷冷道:“是谁让我修习媚功的?是谁让我年幼纯洁的身子变得如此敏感放荡日夜饥渴?是谁给我找来一个个男人破了我的身让我再也摆脱不了男女之欢?”
她深吸一口气,眼中水光一闪,再开口时声音有着愤怒和微微嘶哑。
“就因为这残破不堪的身子,让我再也无颜面对表哥。我已经十九岁,可表哥仍旧没有娶我过门,我甚至连质问的资格都没有。”她怫然转身,美丽的眸子波光闪烁,有水晶化为珍珠即将落下。
“皇后?呵呵,你从小告诉我我会是南陵的皇后,是这天底下最尊贵的女人,可是你又对我做了什么?你亲手毁了我你知不知道?”
眼泪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她颤抖着,眼圈儿通红眼神痛苦而痛恨,又夹杂着几分悲凉与无奈,全都化为汩汩泪水滑落凝脂般的脸颊。
“我…”
安钺公主看着女儿流泪,心口也是一痛,差一点就冲动的将那些真相告诉她,然而话到嘴边她又及时止住。不可以,仙儿会承受不了的,绝对不可以。
深吸一口气,她表情又变得冷淡起来。
“你出生起就身子羸弱,若非我进宫让你皇祖母派遣太医精心用好药养着,只怕你…”她微微一顿,眼神黯然而无可奈何。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她看着仍旧冷着脸却不再哭泣的慕容琉仙,道:“何况这些年你不是已经习惯并且学会享受了吗?我让你修习媚功吸引男人阳气,既锻炼了你的体魄又让你容颜比之以往更加艳丽,而且还可以吸食他们的内功为你自己所用。你看,你不需要辛苦练武,就可以不劳而获,有什么不好?”
“既然那么多好处,那你为什么自己不修行?”慕容琉仙忍不住怒问。
安钺公主一噎,媚功并不容易修炼。若想要达到神魂合一的大成地步,要从小开始修炼,并且在修行的同时就必须找阳刚之气的男子破身,其中痛苦滋味难以言诉。她从小生活在皇宫,娇宠长大,又不需要靠着男人的体魄来巩固自身体质。而且皇宫里又没有男人,她上哪儿去找那么多男人来助她练功?
若非女儿体质特殊,她又如何让女儿练这种功夫来糟蹋自己?
想到此,她慢慢站起来,重新拉住慕容琉仙的手,眼神柔光满溢又似有深意。
“仙儿,你是我唯一的女儿,我怎么会害你?你放心,你和殇儿的婚事是皇兄定下的,绝对赖不掉。你生来高贵又天资聪颖,媚术已经被你修习得炉火纯青。只要你入了东宫,稍使手段,还怕殇儿不被你勾住心魂对你百依百顺?”
慕容琉仙沉默着,眼底有某种亮彩渐渐酝酿,随后又暗淡下来,讥嘲道:“他心里只有那个贱人,连看都不看我一眼,我即便有千般手段,又如何使得出?”
想起这个她就恨得牙痒痒,她是公主的女儿,慕容府的嫡女,太后的亲侄女,又生得花容月貌倾国倾城,哪个男人不是对她神魂颠倒恨不得爬上她的床?唯有明月殇,无论她如何温柔知礼,如何的善解人意,他偏偏不为所动。而且像是要故意跟她作对一般,反而被慕容琉绯那个贱人迷得忘乎所以。
这让她如何甘心?
“我真不知道那贱人有什么好,让他如此迷恋。何况那贱人已经死了十多年,他还不死心…”她怒而轻纱一挥,梳妆台上所有金钗首饰全都被强大真气震碎继而化为烟灰,转瞬即逝。
“她没有死。”安钺公主忽然开口了,脸色阴沉得如同黑夜。
慕容琉仙霍然回身,“什么?她没死?”
安钺公主几乎咬碎一口银牙,“没错,那个贱人还活着。”
“到底怎么回事?”慕容琉仙忍不住拔高了声音,眼神几乎喷出火来。她身份高贵,又风光无限要什么有什么,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最想要的一切,都被慕容琉绯那个贱人给轻易的抢走。所以她这辈子最痛恨最嫉妒恨不得抽筋扒皮的人就是慕容琉绯。原本以为那个贱人十多年前已经死了,她还为此高兴了好久,以为生平死敌已除,从此再无任何祸患。所有人的目光就应该落在她一个人身上,那个贱人不配。如今又从母亲口中得知那贱人还活着,她如何还忍得住?
“你不是说她已经死了吗?怎么又突然活过来了?”
她一着急一愤怒,也不管对方是她的生母了,连尊称都没有用,急切的想要知道答案。
“仙儿你别急,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安钺公主连忙安抚她,“我一直没告诉你,那个贱人十二年前只是失踪了,死的那个人根本就不是她。那晚太过混乱,我的人也都死了,除了她那个下贱的母亲,并没有看到她的尸体。就连慕容琉风那个贱种也活得好好的。”
说到这里,安钺公主有些咬牙切齿,恨声道:“那贱人当时中了毒,就算侥幸被人救走,也活不了多久。殇儿暗中找了她那么多年,不是也杳无音讯吗?我便以为那贱人应该已经死了,没想到她命那么大,居然还活得好好的,真是气煞我也。”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