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伏在地上边叩首,边哭道:“太后娘娘饶命!是奴婢的错,还请太后娘娘开恩。当日太子妃让我们良娣禁足,奴婢心下气不过,便私自找人买了毒蛇等物,想毒死太子妃,不想却误伤了容孺人!求太后娘娘饶命!”
听她这么说,王良娣心里松了口气,脸色恢复几分红润。
“来人,既然她已认错,拖出去交给掖庭宫处置吧!”太后看向谢素书,“太子妃看哀家这般处置如何?可还满意?”
谢素书笑了笑,“太后这般处置,自然是公正妥帖不过。”
太后亦笑,“老啦,只能看着你们年轻人玩了!”突然却话锋一变,“太子妃是身份尊贵之人,这等血淋淋的审讯之事,以后就交由掖庭处置,堂上诸位也都是金枝玉叶的贵人,要是因这些血腥之事冲撞你们倒是不好。”
谢素书被太后训斥,虽然心中不服,但脸上还是要带着笑意,“太后教训的是,是妾鲁莽了。”
王良娣见缝插针的补刀道:“姐姐也忒心急些,刚刚闹得血淋淋的,我这会子还晕着呢!唉,我这晕血的毛病呀,也不知什么时候能治好。”她见谢素书被太后训斥,不免幸灾乐祸。
谢素书扫她一眼,心中不齿,就这么把自己的侍女推出来做了替罪羊,以后还会有人尽心侍奉她吗?
“太后,折腾这半饷,想必您也饿了,云芝殿中早上新做了一些糕点,去尝尝新鲜可好?”王良娣站在太后身边,话语温婉。
“好,好,咱这就去吧!”太后笑着站起身,“难得你这孩子有孝心。”
谢素书等人忙行礼道:“恭送太后!”
太后挥挥手,示意她们免礼,扶了王良娣,往殿外走去。走到殿门口,突然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笑道:“老啦,记性不好,哀家今儿来的正事倒是忘了说。听说东宫有位孺人有了身孕?”
谢素书忙答道:“回太后,是李慧李孺人有了身孕。”
太后颌首,道:“太子尚无子嗣,太子妃要多费心照料!”
谢素书忙答道:“是,太后放心。”
太后这才扶着王良娣的手,颤颤悠悠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晚上跳舞去了,回来的晚,匆匆写了一些。
☆、殿下的信
太后走后,谢素书遣退众人,独自静坐殿中,垂首沉思。
明川守在殿门外,猜不透谢素书在想些什么,不免担忧,本以为可为容孺人找出凶手,但结局却是这般,得罪太后是肯定了,她悔不迭当初没有劝主子冷静些。
正焦虑间,见木槿拿着封信过来了,身后跟着个内侍,抱着一只小竹篮,筐里装着青橘,明川问道:“哪里来的?”
木槿笑答:“太子殿下给太子妃的。”
明川惊讶的瞪眼,看看橘子,“殿下有心了!”又看看信,“这么快就回信了?不是昨天才送出去?”忙接了过来,走到殿门口,低声道,“太子妃,殿下的信到了!”
“拿进来吧!”谢素书轻声答道,抬头看见明川捧着的竹篮,“咦?哪来的橘子,这季节便成熟了么?”
明川笑答道:“是殿下派人送回来的。一般还得过一两月橘子才熟,定是太子殿下心里有太子妃,费力搜罗回来哄太子妃喜欢的。”
谢素书笑笑,并未将明川的话放在心上,她向来都知道,自己尚没有这般魅力。抬手从筐中取了一只青橘,轻轻刨开外皮,又细细将橘肉上的白色橘络除去,掰开,放一瓣在口中,贝齿轻轻咬下。这是向阳处早熟的橘子,虽然外皮青青,可是入口却是酸酸甜甜,清香扑鼻。
吃完橘子,谢素书感叹着橘子美味,素手纤指展信,先撇一眼落款,时间是几日前,并不是昨日那封信的回书。
“阿素,展字如晤。自别后,已数日。吾已至荆州,不日当抵吴越。荆楚之地产橘,得新橘一筐,味甚鲜美,惜其略酸,待他日橘熟,送汝一尝。吾伤已愈,甚安好,勿念。”
她匆匆一眼扫完,心里头嗤笑一声,橘子么,确实不错,送橘子的人么,还真没想过。写这么一篇废话有什么用?你倒是早些回信安排人照顾那个怀孕的小妾呀!
说到怀孕的小妾,谢素书扭头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天气晴朗,尚未到正午,知了一声叠一声的叫着,无端让人心烦,她起身道:“明川,咱们去看看李孺人。把这橘子带上。”
明川本以为收到太子来信和所赠之物,太子妃应该高兴才是,可偷眼瞧着,主子脸上却是悲喜莫辨的样子,听到说李孺人,她心中一动,觉得自己窥探到了主子不高兴的源头了。遇到这种事情,是个女人都开心不起来。
近午时,天气闷热,风从花园中吹过,似掀起一阵热浪。谢素书拒绝了坐肩舆,只让内侍撑着一顶华盖遮些太阳,步履匆匆,不多时便到了秋爽轩,累得随行内侍、侍女都汗流夹背。
秋爽轩内悄无声息,只有墙角冰龙融化成水滴落下来,滴答作响。李孺人正懒懒倚在铺了湘妃竹凉席的榻上阖目养神,绿萝坐在旁边打扇,听得太子妃过来了,忙起身见礼。
还没弯腰行下礼去,谢素书便已将李孺人扶住,笑道:“李孺人如今有孕在身,这些虚礼就免了!” 说着扶李孺人在榻上坐下。
谢素书细细打量如今这位东宫的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