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他低声嘟囔了一句,然后郁闷地转过身。格雷特夫人和格雷特先生坐在另一个沙发上,这个时候,她抬起手看了看腕间的表,点点头:“差不多是时间了,我去准备晚餐。”
温子翁老头喝了口茶,淡淡地吩咐:“闻信,带你师弟出去走走。”
“我才不要跟他出去‘走走’呢!”斯科皮抗议。
老头双眼转了转,最后还是无奈地说:“听话,我和你爸爸有话说。”
斯科皮显然不信地坚决摇头:“骗人,你们俩能有什么共同话题啊!”
“这个真的可以有。”格雷特先生松了松领带,“还是很重要的事。”
“我才刚回家!你们就把我往外赶!”斯科皮“噌”地站了起来,埋怨地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还重要的事儿呢!德行!”说完,头也不回地往院子里走,顺便用力带上门,闻信犹豫了下,也站起身来一言不发地跟在他身后。
格雷特先生目瞪口呆:“这是像谁啊?”
“可不就像碧华。”温子翁笑嘻嘻地望着他的洋女婿,“她小的时候啊,哪天要是不摔门我都睡不踏实。”
……
走进门前家中小院,斯科皮觉得自己很久很久没有来到这里了似的。比不上在霍格沃茨的温室那样种满了神奇特别的植物,但是铺满了鹅卵石子的小路和池塘里悠然游动的几尾红鲤鱼却让他感觉到了特别的归属感。盛夏时节,院子的一棵玉兰花开得正好散发着阵阵浓郁的花香,高大的树下,趴卧着几只黑色的土狗,见有人来了,警觉地站了起来,在看见了斯科皮身后的闻信之后,呜咽一声,又乖乖地卧回原地。
这让斯科皮想到了西里斯·布莱克,原本因为回家而变得放松的心一紧猛地往下沉了沉。
漫无目的地走在鹅卵石路上,斯科皮茫然地抬头,前院大门此刻正轻轻地掩着,他知道,推开那扇木门,往外就是通往茅山派修炼地的小路,这条路什么时候修的?……不记得了,总之好像已经隔了很久很久的时间。
忽然,身后传来淡淡的询问将他游走的思绪拉了回来。
“那只三足龟你给谁了?”
斯科皮回头一看,闻信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他的身后,脸上收敛起了笑,这样的他相比起平日里的平易近人,显得有点冷漠。说话的时候他没有看着斯科皮,视线投放在玉兰树的最低枝头的一个待放的花骨朵上,显得有些漫不经心。
斯科皮无语半响。
闻信这才收回目光,微微蹙眉:“我废了老鼻子劲儿才把它弄回来的。”
“呃,是嘛。”斯科皮哈哈干笑俩声,“那……辛苦了?”
“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闻信轻哼一声,“我看见了。”
斯科皮脸上僵了僵,脸皮都快碎成一块块地掉到地上去了:“什么?”
“我看见了啊。”少年撇撇嘴,露出一丝不屑,“那个男孩头发颜色真奇怪,染的吗?”
斯科皮想了想德拉科,心想要是知道有人这么怀疑他的发色,应该会毫不犹豫地掏出魔杖给他来一个恶咒什么的,想着想着,嗤嗤笑出了声:“……不是,应该是天生的。”
他没注意到,他的大师兄眉皱得更紧了些,眼中的笑意完全退散而去。沉默良久,略微冷漠地说:“在国外一年,本家的东西都忘记光了吧?”
其实本来就是半桶水啊大哥——不过斯科皮没敢吱声,时不时抽风变得严肃起来的闻信还是比较可怕的——要不二师兄三师兄他们怎么那么怕他呢,呸。
闻信伸出一只手:“来比划比划。”
斯科皮眨眨眼:“啊?”
“检查下你的功课。”
“……在哪?”
“这。”
“这?!”
“嗯,现在。”
“现在?!”
“有什么问题?”
“……没问题。”
斯科皮干笑着后退两步,从腰间摸出两张符纸夹在手指间——
闻信脚下一动,缓缓地划出一个陌生的局,目光变得锐利起来:“那个装符纸的袋子哪来的?”
“……碧翠的主人。”
“碧翠是谁?”
“那个三足龟。”
“哦。”闻信淡淡地应了,在音落的那一刻,手飞快地做了个诀——
“天雷!”
头顶乌云密布,狂风夹着一阵浓烈的玉兰花香袭来,斯科皮微微眯起眼,手中的符纸燃起青白色火焰,在他撑起有效的土遁之前,一道强大的雷猛地劈向地面,雷光将地面照得一片光亮,异常刺眼,斯科皮狼狈地往旁边滚去啃了一嘴泥——
“轰隆——”一声巨大声响,斯科皮感觉右手臂传来一阵麻酥的痛感,他手上另一张符纸燃起黄白色火焰,然后在他来的急出声之前,少年清冷的嗓音再起响起——
“泰山!”
一层巨大的泥土屏障自他身边翻起,挡住了落地之后迅速向外扩散的雷泽。
当一切归于平静之后,一双有力的双手将他从地上拽了起来。不可置信地瞪向低头一言不发替自己拍着身上泥土的少年,斯科皮吐掉口中的沙子,一把扳住略显消瘦的肩叫道:“刚才那是左雷局?”
“是,霹雳镇邪,代表天雷。”闻信似乎又恢复了之前温和的样子,他直起身子,缓缓地说,“第二下叫‘泰山’,巨山压顶,拔起泰山高万丈,压倒千邪并魍魉——”
说着,他顿了顿,扭开脸:“算了,说了你也不懂,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