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江湖上行走的人,对于这种事情已经司空见惯了,见两人打起来,纷纷退到一边,以防被误伤到,炎小筱却是看得起劲,心里根本就忘了危险为何物。
那两个打斗在一起的人看样子功夫都不错,一连对上三十多招,都没有分出胜负,甚至连对方的衣角都没摸到,倒霉的便是那些桌椅板凳,基本上都坏得差不多了。
客栈老板匆匆赶来,气得吹胡子瞪眼,突然深深吸了一口气,张开嘴怒吼一声:“住手!”
他这一吼,是用上了内力,直接将两人给震开了,炎小筱虽然站得比较远,但她内力浅薄,也受到了波及,只觉得脑袋里突然嗡嗡嗡的,头也晕得不行,全身仿佛被定住了一般,根本无法移动。
而更糟糕的是,那两个人被客栈老板震开,其中一个人手中的剑突然脱手飞了出去,直直地对着炎小筱的方向。
那把剑在她的眼里越来越近,她更是骇得挪不动步,眼看便要将她刺个对穿的时候,忽然有一股力道快速地拽着她往旁边滚了一圈,那剑擦着她的耳根过去,叮的一声,叮到了墙壁上。
那客栈老板还在怒吼,“你们干什么?懂不懂规矩?敢在我的地盘上动手,活腻味了是吧!老子辛辛苦苦这么远拉过来的桌椅板凳,是拿来给你们损坏的吗?!”
他的声音明明很大,夹杂着浓浓的怒意,炎小筱却觉得他的声音在慢慢变远,空气里有着淡淡的血腥味。
那股力道拽着她在走廊的地板上滚了两圈,停下来,然后,她便直直地对上了耶律宏骅的眼睛。
她这才后知后觉地想,哦,原来救她的是耶律宏骅。
再然后,她在耶律宏骅那双犀利得仿佛能看穿一切的眼睛里,看到了浓浓的怒意,以及淡淡的担忧。
炎小筱这才回过神来,有些心虚地轻声说道:“我没事。”
她能理解耶律宏骅为什么会生气,她若是不去看这个热闹,便不会飞来横祸,刚刚那把剑,是差一点就刺到她了,甚至,她现在都还能感受到剑身擦过她耳朵根时那股凉意。
如果她被人杀了,那耶律宏骅就得不到那件东西了,她迷迷糊糊地想着,却莫名有些失落。
耶律宏骅扶着炎小筱站起来,检查了她的身体以后,发现只是耳后的位置被剑气给擦开了一条一节手指长的口子,有淡淡的血迹,但只是一点小伤,并不碍事,这才放下心来。
“你说你是不是傻?别人打斗旁人躲开都来不及,你还偏要往里凑!”耶律宏骅的眼神里带着责备,看炎小筱一副吓傻了的样子,又不忍心太过苛责。
“我平日里怎么教你的?这种情况只需一招‘有凤来仪’便可躲过,这么久的剑法你学到狗肚子里去了?”
炎小筱自知错在自己,也不敢分辩,只小声心虚地说:“我……我只是好奇,想看看热闹。”
耶律宏骅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无奈地看着她,“你啊……行了,跟我回房间,我给你上点药。”
炎小筱愣愣地点点头,刚刚那情形真是太危险了,她有些被吓到了,到现在还未完全回过神。她伸手摸了摸耳后痒疼的部位,血迹已经干了,摸在手上黏黏的。
奇怪,她这点伤根本就算不得什么,那她刚刚那一瞬间闻到的血腥味是从哪里散发出来的?
炎小筱刚无意中一转眼,就见耶律宏骅的右臂有一道长长的伤口,袖子已经被划破了,划破的口子边全是鲜红的血迹。
“你受伤了?”她心里一惊,反手抓住耶律宏骅的手臂。
耶律宏骅眸子里的光这才转暖了一些,淡淡地摇摇头,“这点小伤不碍事。”
说完,又转头叫了一声听到响动出来查看的木一,“木一,剩下的交给你来解决。”
木一了解地点点头,在心里为那两个打架的哀叹,你说你在哪儿打架不好非要在咱主子的眼皮底下,打架就算了,还差点伤了连主子都要让着纵容着的人,这不是作死吗?
耶律宏骅将炎小筱带回房间,从怀里掏出一瓶伤药,小心翼翼地给她耳后的伤口涂上,炎小筱也知道自己刚刚差点闯祸,此时十分心虚,乖乖地任由耶律宏骅为她抹药。
“以后再遇到这种江湖械斗,记得躲得远远的,打架有什么好看的,被误伤到了还不是自己难受?”耶律宏骅一边为她处理伤口一边在她耳边嘱咐,“你年纪虽不大,但也不小了,这次要不是有我,你还能有命活?”
炎小筱委屈地嘟了嘟小巧的红唇,“我哪知道会变成这样啊,我又没在江湖上行走过。”
上完药以后,炎小筱想到耶律宏骅的胳膊也被伤到了,转头问他,“你胳膊没事吧?自己上药不方便,我来帮你吧。”
耶律宏骅点点头,没甚顾忌地解下外衣,将里衣的袖子直接从被划*撕掉,那狰狞的伤口就摆在了炎小筱的眼前。
耶律宏骅的伤比她要严重多了,炎小筱虽然胆子比一般的姑娘要大了些,却也是从小养在深闺的,看见这伤口也免不了一阵心惊,想到刚刚若不是耶律宏骅及时赶来,恐怕这伤就要落到自己身上,而且还比这严重多了,开始后怕起来。
两人互相处理完伤口,天色也不早了,耶律宏骅将炎小筱赶去*上睡觉,自己则盘腿坐在桌子上打起坐来。
木一那边已经将他安排下去的事处理好了,那两个人绝对见不到明日的太阳,耶律宏骅虽然解气,但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