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公公本想请明帝三思，看到明帝那唬人的眼睛，急急忙忙退出去去宣旨。

六皇子贬为庶民，发配边疆的事马上就传到了钟粹宫。

先前皇后回到钟粹宫之后就气得发疯，将钟粹宫里精致的陈设都砸了一地。她一边砸一边骂：“明明是这个贱人勾引非墨，这和非墨有什么关系！”

她根本就不信夜非墨会和云嫔扯在一起，夜非墨那么优秀，怎么会糊涂地做出这等事来：“非墨，我的非墨！究竟是谁在害你！”

此刻的皇后，毫无气质可言。她几乎失去了理智，她想要发泄什么似的，将触手能及的东西全都砸了个遍。

宫里的下人几乎无人敢靠近，都站得远远的。

程子宁站在寝宫门口，夕阳落在她的身上，苍白面孔如同水晶一样晶莹剔透。

她看着皇后砰砰砰地砸着东西，她的眼泪干涸，心情也平复了一些，开始思量着还有没有退路。

他们程家如此栽培她，几乎将她当做皇后来培养，而如今夜非墨出了这样的事。别说皇后，不知道她的六皇妃之位能不能坐稳。

崔嬷嬷这个时候急急忙忙地进来，她跑得气喘吁吁，面色发白：“皇后娘娘……皇上下旨将六皇子贬为庶民，发配边疆……”

程子宁的心狠狠地一跳，身上的血液仿佛都僵住了。

皇后身子一顿，身体像一具尸体一样僵硬在那里，她的脸上带着一种无法言说的诡异和骇人。

“皇上……竟如此狠心！”皇后咬牙切词，面容狰狞，一字一顿地说着。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用尽了力气让自己平静下来。

现在，她是非墨唯一的希望。

她用手整了整发髻和衣裙，快步朝外走去：“去长安殿，本宫要去见皇上。”

皇后走到门口的时候，就发现程子宁面色苍白，突然晕厥了过去。

她现在赶着去见皇上，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她裙子带有猩红色的血迹。她斜睨了她一眼，冷哼了一声，只觉得程子宁太过软弱禁不住事：“来人，将六皇妃扶入寝宫。”

皇后没有多看她一眼，心急如焚地朝着长安殿走去。

当皇后走到宫殿外就被孙公公给挡住了。孙公公赔笑道：“皇后，皇上身体不适，谁也不肯见。”

“滚开！”皇后微抬起倨傲的下巴，唇边挂着一抹冷肃的弧度，她的注视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令人浑身都不自在。

“皇后……皇上……”孙公公有些为难，皇上下令谁都不见，皇后又非要闯进来。一边是皇上，一边是皇后，他都不好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