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司心里急躁极了,然而,黑子的电话一直关机,他心情的不爽的瞥了眼这个让他更加烦躁的物体。
“咦,有些熟悉的感觉。”赤司走近弯下腰低头查看。
蓝色的花瓣早已卷曲,因为缺水的缘故,叶子和花朵开始干枯。
然而,赤司还是认出来了。
怎么,就这样被丢弃了?这就是你种的花吗?哲也。
被伤害的你,就像是这朵被丢弃的花吗?是我让你勇敢地去种花的,所以,现在连我也不相信了吗?
赤司小心地将花和泥土拿起。“哲也,对不起。”
无论如何,我都要救活这朵花,这是黑子的花。
而无论如何,我都要去救黑子,因为,他是我的花。
黑子无处可去,所以,赤司第一个想到的地方就是市中心湖边的那个小森林。
果然,在森林的老树洞中赤司发现了黑子。
“哲也,出来吧。”赤司伸出手
是赤司君吗?黑子抬起头,眼神里一片迷茫,看不清是等待还是失望。
“哲也,出来吧,我带你回家。”赤司准备去摸黑子的头发
“不,不要碰我。”黑子突然避开赤司的手
“哲也?”赤司的手放在半空中
“不要碰我,有些脏了……”黑子将头埋在胳膊里颤抖着回答
“……”赤司一个震愣
“哲也,我都知道,我要你,不管发生什么,你都是我的唯一,我永远都需要你。”赤司再次伸出手去
“别骗人了,就算你能原谅我,我也不会原谅我自己。”黑子回答
“哲也,不要多说了,跟我回家吧。这不是你的错,你不需要任何的原谅,更不需要你自己原谅。”赤司将树洞口一点点扩大,试图将挣扎的黑子抱出来。
“赤司,你是不会明白的。”黑子有气无力的回到。
这种有气无力,因为没有人理解他心里的痛苦,就连赤司君也是。
黑子,用最后的力气甩开接触他的赤司,慢慢闭上了眼睛。
已经整整一天一夜没有吃饭,黑子昏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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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苏醒,是一个下午。
仿佛脱胎换骨,又似乎已经进了天堂,望着落地窗前的蔚蓝天空,远处有树木,有河流,真是如画的风景。
床后面有一小窗,竹帘微卷,于是清风迭送,这风里,似乎还有一股七里香的味道。
这是在哪?黑子摸了摸依旧翘起的头发,眼睛干瞪着旁边桌子上的葡萄。黑子舔了舔嘴唇,好干的感觉。
从柔软的床上爬起,黑子摸了摸雪白的丝质床褥,四下环视,这房间好大,远处屏风遮挡,从圆形的雕花木门望去,外面还有很大的空间,而自己所在的位置应该只是内室。
周围的墙壁上错落有致的挂着几幅风景油画,而摆放的却是圆桌木椅,桌子上有瓷器,还有几盆兰花,……真是一派中西结合的室内布置。
果咩,我究竟是怎么到这种地方了?印象里我应该还是在小湖边的树洞里来着。
“你醒了……”似乎从地底下发出的一个慵懒声音。
红色头发的男人两手揉了揉眼睛,从床底的地铺上坐起。
黑子偏过头,“赤司?……君……”
“是我,哲也。”
黑子扑朔了几下眼睛,“你?那个,我……现在……”
没等黑子说完,赤司凑上前去,嘴唇挨在黑子的额头上感受了一会儿,接着又确认般重复了刚才的动作。
“啊,哲也终于不发烧了。”赤司接着又摸了摸黑子身上其他的地方。
从发丝到脚趾,整个过程,黑子都是一脸懵逼。
“哲也,体内还有什么不舒服的吗?”赤司问到
“渴……想喝水算吗?”黑子看着忙碌又紧张的赤司,心里再次潮湿。
啊,看来,不论发生什么,从目前的情况来看,似乎并没有被抛弃啊!
可是,赤司君还是原来的那个赤司君,哲也却不是原来的哲也了啊。
看着赤司去给自己倒水,黑子一头倒在床上。
“哲也,你怎么了?”赤司丢下水,一个飞奔而来
“诶?……我没怎么啊!”黑子疑惑的瞪着赤司
“你又吓我,那天你就是那样倒下去的。”赤司将黑子抱着,一种失而复得似的摸着黑子的脊背。
黑子或许还不知道,那天他昏倒下去时,赤司是多么的担心。
因为淋雨而造成的重感冒再加上长时间的饥饿,而且黑子本就瘦弱。当赤司把黑子带到家时,家庭医生说如果赤司若是再去晚一点,黑子恐怕就会重度休克了,那时候,恐怕就是九死一生了。
赤司第一次觉得自己离生离死别是那样的近。
黑子血糖极低,而且免疫力极低,体内白细胞不足正常值,所以一直都是昏迷的状态,再加上后来又高烧不断,昏迷里说着各种让人听了难过的话,不断地流眼泪。
而这期间,赤司一直寸步不离地守在黑子身边。黑子发烧,他就不断地给他换湿毛巾;黑子难过流泪时,他就紧紧地把黑子抱在怀里;黑子因为昏迷而水米不进时,他着急地喝了一口水慢慢从嘴里渡进黑子的口中。想到黑子醒来时可能不愿让自己碰他时,他就在床底打了一个地铺,这样,就算不能碰,也能时时刻刻看着,在他需要的时候,第一个出现。
这三天来,赤司征十郎的举动让家里的人目瞪口呆,大跌眼镜。可是那又怎么样呢?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