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前辈?】齐贰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细微的颤抖,小心翼翼的,还带着些许隐隐约约的哭腔,【您还好吗?】
【死不了。】祁昙龇着牙倒抽着冷气。
【止痛药要来一份吗?】
【暂时不用。】祁昙摇头。
祁昙本以为这次的临时会议会进行很长一段时间,让他有空稍稍休息一下,却不想,还没等他睡着,地牢的门就又一次被打开了。
黎硕拿着一套黑色的军装匆匆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另外一个人。
祁昙费力地抬头看了过去,有些诧异地看见了一位身穿白大褂的医生,还带上了每一位医生都会配备的医疗急救箱。
“尽快,你的时间不多。”黎硕冷冷地瞥了一眼祁昙,低声和身边的那个医生嘱咐着。
青年的小半张被皮鞭划过的脸已经肿了起来,血水混合着汗水糊了他满脸,原本俊秀的面孔已经看不出来了,看起来惨兮兮的,黎硕却丝毫没有觉得不忍。
那个医生应了一声,随即快速地走到了祁昙的身边,将困住祁昙的四个锁扣解开,在地上简单铺上一块薄毯,把他平放在地上,迅速地处理起祁昙身上的伤口。
【前辈,他给你用的药有问题。】
【……什么问题?】
【能止血,但是会阻止伤口的愈合,而且药性很强。】
【我知道了。】
或许是因为知道祁昙就是那个背叛了帝国,害死了无数人的罪人,那个医生下手很重,疼得祁昙的身体一抽一抽的,但好歹是把血给止住了,还绑上了一层绷带防止伤口崩裂。
就连祁昙脸上的那道鞭痕,医生也没有忘记处理,在把他脸上的血迹擦干净了以后,正准备上药缠上绷带的时候,却被黎硕叫住了。
“可以了。”黎硕将手上的军装丢在了祁昙的身上,“一分钟,穿好跟我走。”
祁昙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不管做什么动作都会扯到他身上的伤口,但他还是将衣服穿了上去,“去哪里?”
他的声音很低弱嘶哑,仿佛下一秒就会没声一样。
黎硕没有搭理他,见他打理好自己后便一声不吭地走出了地牢,几个士兵架住祁昙,带着他跟在了黎硕的身后。
虽然胳膊上的伤口被那几个士兵扯得生疼,但好歹是不用他自己支撑全部的体重了,这让祁昙稍稍松了一口气,有些跌跌撞撞地顺着他们的力道向前挪动着身体。
黎硕带着他们来到了会议室的门口后,便让那几个士兵离开了,自己架住了几乎站不住的祁昙,推开了会议室的门,引领着他来到了他的座位上。
虽然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但祁昙还是习惯性地坐直了身体,即使这样的姿势让他身上的伤口被拉扯得厉害。
会议室里坐着所有还留在帝国内没有出征的将军以及罗明元帅,连帝国的国君也一同来了,除此之外,还有一个祁昙从来都没有见过的男人。
那人穿着一身适合野地作战的迷彩服,一头黑色的短发有些凌乱不羁地乱翘着,黑色的双眸仿若猎鹰一样扫视着会议室内的众人,眸子里所蕴含的锐利和不屑让人忍不住想要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以免被他当成猎物锁定起来。
他的双腿大大咧咧地翘在会议室的桌子上,迷彩上衣最上方的几颗纽扣并没有扣上,露出一大片古铜色的肌肤,以及那人结实的胸膛上清晰可见的几道疤痕,看起来性|感而又狂|野。
祁昙感觉得到,自从自己进来会议室以后,那人的视线就一直停留在自己的身上,夹杂着热切、思念、心疼以及让人沉溺的爱恋。
是塞穆尼亚!
只一个眼神便足以让祁昙认出那人的身份,他压下心里的欣喜,面上依旧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表情。
男人的坐姿在一群军人之中显得格格不入,也让在座的各位将军和元帅觉得极为的反感——在他们看来,这种姿势和不屑一顾的态度,就是对国君的不敬,就是对格拉雷帝国的不敬。
但碍于国君在场,并且连国君都没有提出什么异议,他们即使心里再反感不适,也没有说出口,虽然他们连男人到底是什么身份都不知道。
男人放下架在桌子上的双腿,“有事就快说,我没有那么多时间浪费在你们身上。”
国君笑了笑,“我听说,前段时间季泽元帅在阿帕勒帝国停留了几天,对吗?”
季泽?祁昙心里一惊,如果凌安的记忆没有出错的话,季泽应该是阿尔法星系里一个名为云潭的神秘组织的头头,据说云潭的规模不小,并且组织内的人员全部都是各个帝国鼎力相争的人才,横跨各个领域。
而组织内最为神秘的就是身为老大的季泽,相传他性格喜怒不定,没有人能摸透他的喜好,甚至在十数年前的一次战役中,因为一个小帝国的国君惹恼了他,他便出动组织内的力量,硬生生地让那个小帝国从阿尔法星系内除了名。
虽然那个小帝国内的国民并没有受到任何的伤害,反而因此而逃脱了帝国的独|裁|专|制,但没有人能够否认云潭的实力。
“你的消息倒是挺灵通的。”季泽嗤笑一声,“不过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国君收起了脸上的笑容,变得严肃了起来,“我只想知道,元帅您以前所做出的不会c-h-a足帝国战争的承诺,现在还算不算数。”
“谁知道呢,那个承诺只有十年的期限不是吗?今年已经是第十一年了。”季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