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一个末流的刚卖-身的小新人也谈不上星途。不过他还是适当分享了自己的经历——做驻吧钢琴师,然后被看出有演艺的天分。
“钢琴师却有演艺天分?”邹文宇哈哈大笑起来:“你这钢琴师当得可不称职啊。不会吧,宏新娱乐真因此签了你,而不是宏新唱片?”
凌青原自然不好说个中缘由,只用自己不太擅长唱歌,不过气质挺有演员范儿一笔带过。
这个话题明显是邹文宇感兴趣的,他乐呵呵地拍着程鹤白的肩膀说不会唱歌他可以教,白白的音乐基础不用则可惜。还说要弄一台电钢琴摆在客厅,他们可以来个合奏,组个乐队自娱自乐。正好他自己是个吉他手。
三人本来年龄相仿,唠了一圈亲近不少。说来程鹤白还是他仨之中最年长的,二十四岁过了一大半。大个子袁薪前几天刚过了二十四岁生日,而邹文宇最幼,还不到二十一。
互通有无地闹了一会儿,邹文宇以协调同居关系为名,喊着要驳母鋈似鹁印A枨嘣很大方地让自己的卧室登台亮相。
“除了床铺什么都没有,太没有生活气息。”邹文宇拖着长音慨叹屋主的简朴。袁薪倒是像发现宝了一样,指着桌上的两本杂志急于共享相同的爱好。
“鹤白,你也喜欢谭岳嘛。”
凌青原扫了一眼挺诚实地说:“喜欢也说不上,不过老杂志了舍不得扔。”
袁薪一副老杂志你不扔,不是追星是为啥的表情。凌青原自然不可能解释,他留着是因为老杂志里面有他的名字。
近来在各种大道小道消息的夹逼下,他自杀一说已成定论。无数人或遗憾或感慨地掰乎他的死因,拿来娱己娱人。有标题内涵双料党撰文指他“禁忌苦恋无果,以死寻求解脱”,也有内-幕党号称“玉兰奖,擦身而过终成错过”。
要不是老杂志上谭岳的采访提到了他,他几乎都要在如今乌烟瘴气的尘嚣涂抹下忘了自己——忘了自己这么多年走过的寂静也好清淡也罢的道路。
或者,只是想给自己留一个墓志铭吧。
寻摸了一圈,两人也就离开了。这一天剩下的时间凌青原给程母去了个电话,告诉她一切都好,也从她那儿拿到了程鹭白的电话。他又很尽责地询问了她一天的状态,电话那头的妹妹语调依旧不太活泼,不过情绪已经好了许多。
忙完了程家事儿,凌青原才给祝和平发了个短信。祝和平也公事公办地回了三个字:收邮件。
凌青原打开邮箱,看见邮件内容正如刚才袁薪聊天里所透露的:宏新公司有意把视镜办成一档节目。用“公开视镜”的方式炒作眼下筹拍的两部电影一部剧,炒热主演,顺便检验学员以及向公众推出新人。说不准,广泛宣传星工场的造星实力,也是不证自明的目的。
凌青原看后的感观是:做法确实新颖,够得上特立独行。在业内,估计也就只有这样一家“自产自销一条龙”的公司有这般能耐和手笔。
祝和平发他这封邮件,自然是告知他必须参加。凌青原想起白天总裁办公室里,那位精明的邵家公子许诺他以“男配角”为“作陪”的回报,不啻于拿已知条件来交易,做足了不折本的买卖。
凌青原伸个懒腰,笑了笑合上电脑。上了这条船就没有容易的事儿,不论如何,新的旧生活重新开始了。
一辆不太起眼的轿跑在岱山雅居的大门口小停,司机将钻石会员卡递给迎宾,两秒钟就被鞠躬放行。车拐进停车场后,吴栋从驾驶位下来,拉开后座的门,他发现里面的人还在小憩中。
“岳哥,到了。”
谭岳恍恍惚惚地睁开眼睛,车窗外灯笼造型的路灯洒了进来,带着蛙鸣和山间晚风特有的清新。环境一变,也让他精神清醒很多。
吴栋在车门口等他,他知道谭岳十分疲惫,毕竟半个小时前才下的飞机,四个小时前还在外景地。谭岳是请求导演集中先拍他的戏,才挤出了一天的时间来回承平市。
“居然这么快就改好了……”谭岳一边下车一边说,语气里没有一点欣喜的成分。
吴栋上去帮他理了一下衬衫,随口道:“宏新用了一个编剧团队,我提什么要求他们照单全收。这不才十多天,万把字的小作文就被扩成了几十万字的剧本。”
“……而且还把导演改成了张术黎,分明是想叫我无话可说啊。”谭岳自个儿把衬衫最上面两个扣子扣上,示意吴栋一起往里走。
张术黎是宏新传媒旗下最牛的导演,牛到演艺圈所有演员都以参演他的作品为荣,在片场哪怕再大的牌也供他驱驰不在话下。
“至少说明宏新是很重视和你的合作的。况且岳哥,您也演过他的戏,张导能耐您还不清楚。”吴栋在一旁打圆场。这一小段时间的折腾,宏新方面百般讨好的态度已经让他瘆的慌,连他这个助理也生出“差不多就行了,该接就接了吧”的投敌妥协倾向。
“我八百年前给他演配角的时候,他还不是宏新的人。”谭岳冷冷,拿眼尾瞄了吴栋一眼,后者不由思考自己是不是说错了什么,打了个哆嗦。
“跟慕编联系过了没有。”谭岳忽然问道。
“慕编?哪个慕编?”吴栋纳罕。
谭岳想自己也许是忘了和吴栋提起,叹了口气,带着吴栋往小树林里走了走,自己拨通了电话。电话很快就通了,两人都没有过多问候。
“慕编,前段时间你提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