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抵百姓人家一年的开销了。
走过一段索桥,顺着山路蜿蜒而上,便有官兵盘查,非是一定级别的权贵,也不得入内了。
云轩带着凌墨和千锦,自然是一路畅通无阻。美景让人心情愉悦,但是哪里都会有不开眼之人。
礼部尚书一早就喝多了酒,被几个下属搀扶着,正在高谈阔论。这边看见云轩过来,忙驱前见礼,又恭维了凌墨几句。
云轩嫌他一身酒气,寒暄了几句,就去别说赏.菊,工部侍郎却是拦了千锦的路道:“锦儿弟弟,可还记得为兄吗?”
当年千家的翠玉轩开门做买卖,与工部常有交集,工部侍郎早就对千锦垂涎三尺,曾求娶千锦为妻,却被千家婉拒,自感大伤颜面,一直怀恨于心,只是碍于千家富贵,没有机会报复。
如今千家落难,千锦为人贤妾,工部侍郎正想借此良机,羞辱一下千锦,以泄当年被千锦拒绝之恨。
千锦看他一幅不怀好意的样子,心中冷笑一声,面色也挂了不屑之意:“工部侍郎还请自重,千锦如今为人贤妾,当不得你这兄弟之称。”
工部侍郎脸色一变,冷笑道:“如今不过是个含钗佩饰、任人抽.插的玩意,倒依旧是牙尖嘴利,不怕哪日丞相大人玩腻了,将你弃之于市,生不如死?”
工部侍郎的话音未落,“啪”地一声脆响,已被狠狠的一个耳光打得趔趄半步,撞到了旁人身上。众人的目光不由都看过来。
凌墨冷冷地道:“再敢胡说八道一子,我立刻就废了你。”
出手打人的,自然是凌墨。
“凌将军,凌将军误会了。”工部侍郎的半边脸肿得老高,慌乱地解释道。
“墨儿。”云轩轻斥。
丞相大人的贤妻将工部侍郎的脸给打肿了,这种花边新闻明日见报,杜王爷那里少不得又要恼怒了。
“丞相大人恕罪,恕罪,这不关凌将军的事情,是这位千公子冒犯我,我随意斥责他几句,却让凌将军误会了。”工部侍郎明着讨好凌墨这个丞相贤妻,却是将千锦踩在脚下。
“哦。”云轩方才并未留意这边的动静,听工部侍郎一说,再看见千锦冷冷的神情,倒也猜到了几分。
“你说的这位千公子,是本相的贤妾。”云轩微微一笑:“本相的贤妾,也是你能随意斥责的吗?”
工部侍郎的脸色变了,周围几个人忙过来打哈哈道:“丞相莫怪,他喝多了。”“是啊,他喝醉了,他怎敢冒犯千公子呢。”
工部侍郎也勉强赔笑道:“下官失言,下官醉酒胡话,还请丞相恕罪。”
“不向千公子赔罪吗?”凌墨冷冷地道。
工部侍郎的脸色已成了猪肝色,勉强对千锦欠身道:“千公子莫怪。”
千锦冷冷一笑,自去转身看花了。
与工部侍郎同来的几人忙拉着他离去,一场闹剧就算这样过去了。
云轩走近凌墨身侧,随意欣赏着一丛灿烂的花卉,漫不经心地道:“这么扫兴的人留在朝中也是浪费粮食,处置了吧。”
千锦在凌墨身侧,听得清晰,向云轩看时,他家丞相正笑吟吟地凑近一朵菊.花,轻嗅菊香。
☆、120|灵山之变
古木无人径,深山何处钟。
正午时分,灵山寺的钟声敲响,余音袅袅。寺中的居士寮开饭了。能在此时此处用斋饭的,则更是权贵中的权贵了。
灵山寺所在的山,名灵山,有两峰相对,灵山寺也分前后两院,前院为僧,后院为尼。山下小路只通前院,若想到达后院,需走至后山门,并走过两峰之间的一座索桥。
前院对游人开放,后院则是非请勿入之地,况且后山门地势险要,荒山突兀,亦显有游人到此。
云轩的侍妾箫灵儿如今就在灵山寺后院禅修。
吃斋饭的时候,云轩忽然想去看看箫灵儿,杜王爷觉得主意甚好。宝儿和霜儿本也想去,却被云轩以“不宜”为由驳回了。
云轩带着凌墨、千锦信步走到索桥边,桥边值守的四名武僧,却都是生面孔,而且见了云轩过来,都有些惶恐难安,却依旧伸禅斧相拦:“还请丞相止步。”
云轩未曾朝服,这四人倒是眼尖。
“本相与后院主持乃是故交,素来为后院坐上之宾,怎么今日倒去不得了呢?”云轩的目光落在左侧的武僧身上。
这名武僧是新剔的光头,头上戒疤亦是新点,胡茬也是新剔,因他长得甚为强壮,灰色的僧衣罩在他身上,也显得皱皱巴巴。
“小人奉命把守,任何人不得过去。”武僧瓮声瓮气地答,握着禅铲的手,青筋暴露,强作镇定。
“放肆!”云轩忽然轻喝一声。
随着他的喝声,其他的三名武僧已是扑通跪地,这名武僧也是双腿颤抖,却依旧瓮声瓮气地道:“小人上命难为,还请丞相见谅。”
“上命难为?”云轩淡淡一笑:“这天下,还有比本相权位更高的人吗?”
按通常来说,丞相确实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所以,那唯一一个地位在丞相之上的人,就是皇上。
“你难道是奉皇上的命令守在此处吗?”凌墨问道。
“不,不是。”这名武僧头上都是冷汗,回得也是分外心虚。
凌墨细看这个人,忽然想起,这名武僧正是禁宫内侍之一,在宫内负责喂养御马的厩丞。
虽然还是几年前凌墨入宫为云轩选马时,见过这厩丞一面,凌墨依旧认了出来,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