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春花声音尖刻道:“你们村的人学就全都不要钱!那些可都是外人!咱们才是嫡亲的自家人!咋的人家不收钱, 到我家这儿就要收钱!你们根本就没把我家当成亲戚是不是!自己发达了,就看不上我这个穷亲戚了!”
严大川眉头紧锁,不耐烦道:“大姑,你这人怎么就听不进去理儿呢?!我爹早告诉过你了, 要学免费的就让阿祥到咱家来学,跟着看跟着做,顶多要个十天就能干得很熟练了, 心细一点儿的, 七八天都可以学的很好, 是你们不来的,不是我们不教!”
严春花的儿子陈阿祥忍不住c-h-a嘴道:“你当我傻呢?我可听你们村的人说了,你们上门教外村人种绿如意, 还亲自帮着盖房子、打木架子和箱子, 我上你家来学, 就只学个种菜,
回头回家去, 还得自己琢磨着盖房子,自己找木匠做箱子,严大川你可真是够刻薄的,胳膊肘尽往外拐,我还是你哥呢,就上门帮个忙这么点儿小事,你都不肯帮?!”
“我都说了几遍了!”严大川怒了,拔高了声音道,“帮别人盖房子就是指挥指挥,盖房子的钱都是别人家自己出的!你难道还想着豆芽房和木架木框都让咱家给你出银子?!陈阿祥你做什么美梦呢!”
“你家如今这么有钱,出这么点儿银子帮衬帮衬亲戚怎么了?”严春花叉着腰,指着严有福道,“你倒是享福,成了地主老爷了,就不怕外头人看见我们家这样的穷亲戚,戳着脊梁骨骂你不帮着自己亲姐姐吗?!”
严有福的脸都气青了,胡子不停地抖着,呼哧呼哧喘粗气儿,憋不住吼道:“我什么时候说过不帮你!你简直是、简直是——泼妇!泼妇!”
“嘿哟!你还敢骂我!”严春花把袖子一lu ,那模样竟是想对严有福动手,“我可告诉你!你是我严春花的弟弟,就是八十九十岁,也还是我弟弟!做弟弟的就该听大姐的!今儿就叫你们村的人来评评理!问问他们你自己发达了不拉一把自家姐妹对不对!”
严大川一个箭步挡在自家老爹身前,沉声喝道:“想动手是吧?来,冲我来!我倒是也想问问乡亲们,有没有哪家嫁出去了的姐姐跑到弟弟家里撒泼的!不是想叫人评理吗?你们去村里叫!我们等着!”
“你以为我不敢?老娘这就去叫!”严春花一转身就要往外走,一直在一旁默不作声的小姑娘拉住她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