冼王接过灯,让随行的人都退了出去,靠近床边看著。光亮下,一张苍白的脸上一双失去光芒的眼睛微张的投来寻找的目光,双唇已经干裂,想说什麽而动了动,却未听得清晰的声音。还是张脸,那双眼,那双唇,怎麽会变得如此悲凉。
“王……王爷……”声音已经嘶哑,听得出是很拼命在发出声音。一只颤抖的手缓缓抓住靠近床边的衣袖,冼王的衣袖。那双无神的眼睛微红,随即流下一行透明的液体。
看到这样的情景,冼王的心也即刻被无限的怜惜融化了。若知道到头来他被如此折磨,还不如留他在外面。情不自禁俯身将面前的人儿抱入怀里,完全不顾可以能因此而弄疼他。好消瘦,仿佛再用力,身上的骨头就会被折断。
“青儿……青儿……”冼王抚摸著濡湿的长发,触感还是那样新鲜,肌肤却是冰冷的。
哭泣的人儿将全身靠入温暖的怀抱,双手紧紧抓住冼王胸前的衣衫。
冼王捧起苍白的脸,拨开遮住面容的头发,看著怀里的人儿。虽苍白却还是那般的雅致,所有的轮廓都在清晰的提醒著这就是两年前那个欺骗了自己却又被自己伤害的人儿。
无法去思考该用何种语言说著再次相拥,只是小心翼翼的亲吻流泪的双眼。被碰触的睫毛微微的颤抖著,撩动著冼王迷乱的心。明明已经很努力的用时间去抹杀所有的记忆了,见到这样的他还是难免有些失控……
这样的摆弄或者早已超出了身体的承受,人儿在怀里颤抖著,冼王才意识到最应该做什麽。冼王扶正杨瑾的身体,将头发简单的归拢到身後,敞开单衣露出赤裸的胸膛。就算是过於消瘦的身子也让冼王一时情迷,米色的皮肤在烛光下显得微红,冼王尝试著手指轻触细腻却有些干涸的胸膛,每一次碰触都会引来身体微颤。
“不……不要……”人儿轻轻的吐露著,羞涩的低头不看面前的男人。
“青儿,让我看看你的伤……青儿……”冼王边安慰有些紧张的杨瑾,边摩挲的探看著他身上的伤。左肩的伤虽已经包扎,布却有著暗红色的痕迹,明显是没有止血,怪不得会全身冰冷,面色苍白。胸口右侧有一道明显的疤痕,约莫一寸大小,这便是两年前冼王亲手留下的印记。
冼王喂杨瑾吃下了止痛的草药,不一会杨瑾的意识就变得有些模糊,呼吸和身体都变得平静。这种草药只是让患者意识不清,却不能彻底消除疼痛。但对於虚弱的人儿也算是可以减轻点负担吧。
用随身的小刀割开棉布,渐渐的露出左肩的伤口,一片暗红色的血肉,已经开始流出脓水。看到这样的伤势,就算是再冷血的也会觉得可怜。必须做简单的处理才能将人抱出房间,冼王用火烤燎著小刀,将金创药准备好,让青子咬住绢帕。
“青儿,会有点疼,一定要忍住,处理完这个,我就带你离开。”
杨瑾意识微弱的点了点头,咬紧了绢帕。
冼王精准的将刀送入伤口,以最快的速度剜下了伤口的坏肉。杨瑾眉头紧锁,斗大的汗珠布满了额头,咬著绢帕的嘴角流下血水来。
最後一刀下去,杨瑾大叫著,昏厥在冼王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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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话 舞雪歌云,水挑深情
“我不要穿女装……”杨瑾将身子缩在床上,别过头不去已经在面前站了一会的男人,他手中拿著一套简单的白色裙衣。
“没有时间讨价还价,过来!穿上!”男人不耐烦的伸手去抓那具抗拒的身子,从被子里被拉出来的身体散发著微弱的光泽,米色的皮肤随著不情愿的呼吸上下起伏。
“不要!会被人看到的……王爷!你就放我在这里吧!”杨瑾还是固执的将整个身子的重量拖在床上,他不要又被当成男色般看待。一个男人穿了女装,若不是fēng_liú场所定是会被取笑的。
“你以为我每天都有时间这样服侍你吗?”冼王刻意加重了“服侍”这个词的语气,毫不费力的拉近那轻盈的身子。为了尽快解决皇上因冲动而犯下的错误,他不得不在这深宫之中照顾另外一个男人。
“哪有!我可以自己来的。啊……不要!”杨瑾说著,躲避著已经套过来的衣裙。
“再耍就把你扒光了丢到御花园!”冼王最後的耐心已经消失了,有些粗暴拉扯著人儿的手臂,要为他穿上衣裙。这个人儿还是如两年前一样看起来文文静静却骨子里无比倔强。
“不要!好……”杨瑾还在挣扎!
“好什麽?”冼王用手指在杨瑾的左肩简单用力一捏,手下的人儿就疼的喊出了声音。身体顿时就动作缓了下来。
“啊……好痛!你……卑鄙!”
“为什麽不感谢我了?现在才觉得我卑鄙?头发留这麽长,让别人很难打理!”冼王为人儿穿好了衣裳,又开始胡乱的为他扎起来头发来。
“好痛!那为什麽不让太监和宫女来弄!谁要你动手了?”
“你让一个未婚的宫女来照顾你这个赤条条的男人?还是说让被阉割了的男人来对你上下其手?”当年在凰豔楼冼王并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