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等着邵寇拿着把黑伞过来,就看见这个小祖宗一双雪白雪白的鞋帮子,感情真不是你刷,“祖宗,咱能换双鞋不,外边全是老土道,你耍一趟回来,还指望我这帕金森晚期的手能给它刷出来?”
“刷不出来就扔了,走。”
边牧没觉得多大个事儿,不在意的浑说,外头本来就乌黑的天,再让他穿个乌黑的鞋,干嘛啊,要变身成睡衣小英雄啊。
旁边邵寇蹲下,穿了双矮帮的雨靴,撑开雨伞,给前面的男人遮住,回身锁好门,大门还破烂的呆在那,边牧瞧见,又想起来最开始的事,挑眉问他,“你打算啥时候把我家大门给换了?”
“等老板啥时候给我开资呗。”
因果关系,再说,咱们村里,不用大门也成,夜不闭户,路无拾遗。
“你一年的工资二十四万,准备拿出来多少钱换我这大门啊?”
春雨绵绵,不激烈,不碰撞,它只轻轻的落下,慢慢的随风划过,黑色的伞骨被男人用手掌牢牢握住,听的他声音渐暗,尾音拖拉,“你,想让我用多少。”
伞下被全部遮挡的男人锁眉思量,“原先的那个大门是个老古董了,这回换个高科技的,带电触的,小偷啥的不认识的人一碰,就乌嗷的晕倒,多牛逼。”
邵寇只低头看着他的小白鞋,已经被淤泥脏的看不出本来面目,提个建议,“那再给我换个刷鞋机吧。”
哈哈哈,并排而行的男人突然停驻脚步哈哈大笑,他赶紧回身把伞挪过去,不能跟笑点低的人做朋友,一个笑话能玩上十年。
“行了,我说错了,你把吧字去掉。”
靛青色天空上像是被一层灰色的塑料膜捂住,不让它捣乱,土道上的两个男人,稍矮的一个眼角弯弯,双颊丰盈,眼波中还残留着丝丝入扣的笑意,嗓音粹过春雨的凉,调笑眼前的这个搞笑老男人,“去掉,可就成太监了,名副其实的小寇子…”
未尽之话,意味深长,尤其是瞄着他下半身的那双眸子,子孙袋,一刀切,爽歪歪啊。
小sè_láng,邵寇就这么大大方方的让他看,有本事你看出来朵花,他胸口正好缺朵受表扬的小红花。
两人一路挺嗨皮的到了村里头唯一的一家饭店,门口大门敞着,中午已经过了饭口,空气里有油烟的腻歪味儿,边牧呛的咳嗽声,瞪了那个死男人的手一眼,这雨伞不撑的挺好的吗?
“今天下午再写一百张大字。”
邵寇立马低眉顺眼,声音温柔又体贴,“小老板,要是他家做的东西特别合您的口味,能不能给我放个缓刑,明个儿再写啊?”
“我可挑剔的很,你就准备好两只爪子准备奋斗吧。”
边牧骄傲的抬头挺胸进门,有个系着花花绿绿的围裙的俏姑娘疾步过来,笑容如花,兴奋的看着两个优质帅哥,哇靠,一双星星眼嗖嗖嗖的扫s,he,前面的风度翩翩如嫡仙,后面的,怎么形容,感觉像古代沙场上的将军,一身正气,威风凛凛,尤其是那个眼神,哎呦喂,竟然是甜死人的宠溺喂,但,他刚才看的可是个男人,她离的远,没听见清说的什么,心直痒痒,凑近前儿,随手扯过来菜单,声音压抑的兴奋,“欢迎光临,两位帅哥,吃点什么?”
这谁啊,这眼神也太露骨了,邵寇收好伞,低头看她,“菊花,不认识我了?”
作者有话要说: 边牧:那个什么菊花的,是你老相好?
邵寇:我老相好不是盲人姑娘吗?
边牧:对,还有那个什么婷婷的,桃花多多开呦。
邵寇:你能正紧唠嗑吗?
边牧:我怎么了?
邵寇:有事说事,没事起开。
边牧:嘿?你这是什么态度?
邵寇:你能别烦我吗?
边牧:好,你个老男人,以后你别跪着求我。
邵寇:等每年清明的时候,我不会忘记求你的。
边牧ko。
第20章 话唠
邵寇收好伞,低头看她,“菊花,不认识我了?”
菊花,哈哈哈,边牧好想笑,但实际上他也确实弯着唇笑的温柔,这名字,还能再有创意点吗?
一个名字也能招个笑,以前没发现,小画家挺可爱的。
而菊花呢,却是像个冰柱子似的立在原地,什么鬼,她都好久没听到过这个恶俗的名字了,反唇相讥,“喂,我可不叫菊花,你谁啊,别装熟人啊?本小姐可不认识你。”
别看你长的帅,就能随便瞎说,我可不叫菊花好多年了。
这时候从里头出来个老汉,板寸头,腰间同样系着围裙,只不过,比菊花的要白很多,瞧见门口矗立的大体格,大步生风过来,嘿嘿拍他一把,“臭小子,你说,从回来你来几趟,连妞儿都不认识你了。”
转身又冲着自家的妞妞介绍,“这是你寇子哥,小时候还帮你擦过粑粑呢。”
靠,“爸,你看我的眼神。”
如果眼神是刀,爸,你早被千刀万剐了。
不过,寇子哥,她记得,小时候的大哥哥,特别牛气哄哄的一个领导者,打遍天下无敌手啊,“哥,刚才对不起啊,可我现在不叫菊花了,早改名了。”
邵寇顺势进来,小店打理的特别干净透亮,跟他们爷俩说话的空隙,扫着小画家的身影,恰巧他回头,两人眼睛倏地对上,往日里,他见过那双狭长的桃花眼眯缝着嫌弃的表情,见过他随意慵懒的混日子的无所谓的神情,唯独,没有见过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