健硕的身形挂着个不伦不类的围裙,大步生风的端着托盘过来,餐厅里阳光暖人,衬着他的脸庞意外的俊朗深邃。
边牧嘴角扯着,狭长的眼眸惧着刺眼的光线眯起,语气里还带着早起少年特有的沙哑磁性,声线无比拿人。
“小寇子,你坐下,先签完合同。”
看着高大的男人坐在木椅上,他站在侧面,一张一张的放到他眼前,清下嗓子,充当解说员,“第一条,在职期间需保持电话手机二十四小时随叫随到,不得无故失踪。第二条,在职期间必须爱岗敬业,认真达成我,也就是边牧的任何要求和指示。第三条,在职期间不得与女性发生混乱关系,造成不良影响,这个我可以解释一下,如果你以后有了结婚对象,这条自动作废,但在之前,你不能乱搞男女关系,我信佛,讲究因果关系,尤其讨厌男人不负责任,这种不可取,你明白?”
邵寇看着都头大,无声点头,接下来还有十条,简直,零零总总的加起来,包括到衣食住行各个方面,这招的真的是工人吗?
“好了,这些是你需要遵守并且注意的,接下来,才是最主要的,以年限为基准产生的工资绩效,签五年,工资每月五千,签十年,工资是每月一万,签二十年,工资就是两万,特别提醒,我发放工资是一年一回,如果你签二十年,期满就给你二十四万整,看你表现,要是各项达标,过年就额外给大红包,怎么样?上哪找我这么好的老板。”
邵寇抬头看了他一眼,这个嘚瑟劲儿呦,我傻啊,还签二十年,干脆卖身给你得了,上哪都找不着你这种神经病晚期的老板。
“没有一年的?都是一年一签,然后再续约。”
欺负谁没混过社会啊,哪个地方招工也不是这个用法。
“没有,费劲,你快签,你想饿死老板,好找下家,是不是。”
强词夺理,我就服你。
“那你把五年的拿过来。”
退而求其次吧,事儿j-i,ng。
“喏,这儿。”
邵寇静下心,一笔一划的在他手指处签上自己的名字,哎,卖身契啊,自由即将离我远去,我将来能否再追上,一切都是个未知数。
站在他身后的边牧脸上露出斜佞的笑,手掌拍了下他毛茸茸的大脑袋,愉悦非常的说,“小寇子,你做了个很明智的选择,以后好好听话,否则,你将面临高昂的违约金。”
卧槽,就知道事情不会这么顺利,连忙重新打开,从头往后看,在尾端,也就是刚才被他捂住的地方上,白纸黑字写的清楚,以上所有,如有违反,则赔偿边牧的联合损失费一百万元整,签字生效,本合同所有制度边牧可任意修改增添,最终解释权归边牧所有。
“我不让你拿五年的吗?这怎么是二十年的?”
坑爹啊,他怎么没检查检查呢,上当受骗怨的了谁,自己本身就硬件不足。
此刻后悔万分的邵寇,在最初的绝望后,又出现了自我的心理安慰,二十年,二十年,很快,很快,很快就会过去的。
放屁,护理神经病的日子,他真没法度过的这么快。
他很绝望,甚至于恐怖,觉得连天空都遍布y-in霾,很快就会迎来狂风暴雨,冲着他的头顶哗啦哗啦的浇冰水,而此外的全世界都是一片艳阳天,只有他,孤独的一个人承受着冰雹的拍打。
邵寇属于抗压能力很强大的那种,既然事情已经形成,怨天尤人不如想个奇招扭转乾坤。
他的想法不过一息间,腆着脸抬头憨厚的问,“小老板,身份证号还没填,我本来也是想签二十年的,就怕你成天看着我审美疲劳,为您着想。”
边牧想耍他可不是一天两天的了,这个男人的反应真好玩。
像是得到了一个新玩具,拥有百玩不厌的劲头。
“嗯,是,挨在这后面写。”
把轻飘的合同递过去,看着他双手接过去,稳当的继续写,心里嘲讽,晾你也不敢撕掉。
其实邵寇是真的这么想过,合同到手就直接开撕,要命的是过后了,该怎么办,撕成碎片的可不只是合同,还是这个自恋狂最爱的脸蛋呦。
黝黑的眸光闪动,大腿绷紧,双脚踮起使桌子一侧抬高,然后,幸运就降临了。
边牧眼角一直扫着他,突然旁边的咖啡就倾斜着洒下来,褐色的小河流一直流淌啊流淌啊,瞬间就淹没了那个老男人眉飞色舞的签名,以及那一行赔偿条约。
哔了狗。
“哎呦,脏了?”
装,再装,连丝风都没有,马克杯能无缘无故的倾斜?
邵寇仍旧憨着模样,看着一脸意味不明的小画家,开口又说了句废话。
“现在怎么办?”
老男人,你又惹到我了,真好,我就喜欢你皮的样子。
“你刚才说的话,正好都录下来了,真让我感动,等再重新拿一份合同,那玩意儿,我也多的是。”
这话,他昨天晚上刚巧用来对付让他烫手的,是不是个带把的男人啊,还记仇。
得,彻底认栽。
重新签完,时针已经指向十一点整,还吃什么早饭啊,直接就午饭吧。
“庆祝我今天卖身,破戒吃回荤吧。”
签完合同一身轻松的邵寇回头跟以后的神经病金主说,吃素什么的,菜太难做,还是r_ou_香。
“行啊,我可是世纪好老板,不吃素了。”
朝令夕改说的就是你。
心里嘟囔够了,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