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小玉瘦削的身影已经开始发颤。仍在咬牙坚持。连声音也不敢发出一点,终于那男子冷声道:“起来吧。”
“谢王爷。”小玉艰难的站起身。因为时间过长,双腿麻木,几乎要重新坐回地上,又死死咬着牙关忍住了,小玉用指甲掐着手心,还在苦苦坚持着,因为王爷让跪着不能站着,王爷让站着,也决不能跪着。
王爷地命令是不可违抗的!这是小玉入行的第一课!
若不是不能控制,连刚刚的那些颤抖也是不允许地。她曾经亲眼见到一个同时受训的女孩,因为见到王爷时,牙齿咯咯打架,被人拖了出去,后来再也没见过她。
“知道自己错了吗?”
男子转过身来,一脸的络腮胡子,然而眼神冷淡而犀利,竟然就是当日雨晴遇到的那个王镇恶。
“奴婢知错。”小玉低声恭敬的说道。
“错在哪里?”
“奴婢不该让方雨晴离开。”小玉当日考官媒,目的就是方雨晴。当日王爷并没有透露具体计划,小玉私下里猜测,觉得王爷应该是要绑走雨晴,成为人质,从而要挟齐守谦。当然,这是小玉的私下猜测,不能说出来。
小玉考上官媒不久,雨晴就和齐守谦吵架翻脸,又有雷云横空插了一脚,小玉一时之间拿不定主意,只能伪装成和众人一样。
“你还是不知道。下去领十板子。”
“奴婢领罚。”小玉又恭敬的磕头,慢慢抬起头视线半垂,落在东海王脚下:“小玉愚鲁,还望王爷能替奴婢解惑。”
东海王看着小玉那双冷清暗含倔强地眼睛,不由得心中一动,当初也有这样一双眼睛,这样倔强哀怨的看着自己,不由得微微一叹,心里柔软起来。
“要想伤害一个人,就要成为她亲近的人。”只有亲近的人才能真正的伤到自己,这个道理,齐彻很明白,而显然小玉还不明白,“你和那些女人不同,你本来不该和她们站在一起,你应该接近方雨晴的。”
小玉没想到王爷真地会给自己答案,激动道:“奴婢晓得了。奴婢以后一定靠近方雨晴,以便行事。”
“你还是不明白。”齐彻摇摇头,有一双同样清冷地眼睛又如何,毕竟不是那个人啊,世界上除了那个人,谁还能真的了解自己呢?
齐彻心头涌起无限苦涩,挥挥手让小玉离开,又径自转头看向一池白荷。圣洁,高贵,可远观而不可亵玩,荷花,荷花啊。即使涉水而过,也是不能拥有地啊。
齐彻知道,齐守谦是皇上派来监视自己的,就算皇上不放在心上,殿里的那些老臣们也不会对自己放心。一个曾经手握兵权的王爷,对别人总是一个威胁。
齐彻曾经征战南北,见多识广,曾在北方的山林中见过老虎。那样威猛的生物,明明并不爱吃人,却因为有吃人的能力,而被人忌惮。
与大殿之上的那些人来说,齐彻就是一只有能力吃人的老虎。所以他们不仅将自己拘在这样一个小地方,还剥夺了兵权,就相当于设下一个陷阱困住老虎不说,还砍下了老虎的爪子。
既然这样,他齐彻倒要让那些人看看,人到东海,才是真正的潜龙入海。就算闭门不出,也照样能搅动天下风云。
本来,按照齐彻原来的意思,必要时可以将雨晴掳来,以此胁迫齐守谦。但是,齐彻刚刚安插了人手不久,齐守谦就和雨晴吵架了,同时将雷云抬了出来。齐彻不知道这是巧合还是无意,他更愿意相信这是齐守谦的一个姿态,表明不会受此胁迫的信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