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建柏一耳光煽向尚楚左侧脸颊,陆千秋惊吼,感觉腹部坠痛,宫缩的频率越来越严重。
风蜜始终静静躺在那里,如一俱毫无生息的尸体,那样悲凉,又像是另一种无声的控诉。
尚楚挨了父亲一耳光,没有任何抗拒,脸上是顺服,无声低下头,颜敏赶紧护住儿子,一边骂风建柏残忍,一边害怕他再扬起手掌。
可风建柏的目光已经离开了他们,漆黑的眸濛上一层水雾,他踉跄了两步,抿起冷峻的双/唇,步步向病前走近。
他越过陆千秋的身子,不知是未站稳身体,还是精神垮塌下来,“扑通”一声,跪坐在前的地面上。
“爸...”
千秋不知他想做什么,忍住难挨的宫缩,皱着眉小小的发出声音,可风建柏也没有看她,伸手,颤抖着,一点点摸向罩在风蜜脸颊上的氧气罩...
两行热泪终是在中年男人的眼角流淌下来,滑到下颚处,一滴一滴掉落在前,他摇摇头,觉得一切是那样的不真实,又那样的作弄人,这是他女儿吗?是心语为他生下的女儿吗?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中年男人始终重复着这句话,这样呆滞和机械的表情,也让抱住母亲的尚楚一震,他突然很后悔一直以来所做的事情,他爱他的母亲,孝顺母亲,为图母亲高兴,他什么事都愿意答应,可难道他就不爱自己的父亲吗?不心疼父亲吗?
尚楚很疼,一直以来父亲都是一个巨人,他让他畏惧,也让他叛逆,可他从来没见过这样可怜的父亲,男人的眼泪比女人的眼泪更有震慑力,尚楚仿佛想接住那些泪滴,想要附身在他身上,替他承受这份巨痛。
“尚楚!呃......”
千秋终于支撑不住,脸色苍白的护住肚子,两只腿在打颤,腿窝渐渐弯曲。
“怎么了千秋?”
尚楚一冲上前,在陆千秋身子彻底滑落前抱住了她,又将她打横抱起来,一边担心父亲,一边担心妻子,他焦急看向千秋冒出虚汗的苍白的脸。
颜敏反应过来,立即道:“糟了,她要生了,这是要生了!”
千秋只觉得肚子绷的紧紧的,像个就要被吹爆的气球,腰腹巨痛,有一股热流从腿间流出来,她抓住尚楚胸前的衬衫布料,痛苦的将上排牙齿扣紧下唇,可还是忍不住痛出了声音,“尚楚...我...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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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千秋没有生产经验,而且年纪也不算小,虽说也参加过孕妇课程,但一切事发突然,没有任何预兆的情况下,就破了羊水。
幸好是在医院里,而且尚楚也曾提胆对该家医院的产科打过了招呼,千秋被推进手术室的时候,痛的死去活来,尚楚心疼万分,只恨自己不能替她生孩子了。
杜娟以及江家人在接到通知后,第一时间焦急赶来,杜娟事先为陆千秋找好的著名产科教授已不能为她操刀,只怪两个淘气的小家伙等不及,非要降生在这家医院里。
颜敏已分不清自己此时是高兴还是难过,她呆呆望着已关闭的手术室大门,心中嘲讽地问自己:我和建柏的孙子就要出生了,我还有什么不高兴?
“麻药注射后,就渐渐没有痛感了,你的宝宝们就出生了,妈妈会一直陪着你的。”
杜娟换上了医护服,走进手术室陪陆千秋一起生产,陆千秋已痛出了一身冷汗,正侧弓着身体,接受麻醉师注射麻药。
“千秋,我的宝贝女儿,你会幸福的!”
她吻了吻陆千秋的额头,握着她一只冰凉的小手,她知道陆千秋并不惧怕这些,只是眼看宝宝们就要降临人世,心中百感交集。
麻醉师问了陆千秋有没有感觉,用针尖扎了扎她的皮肤,直到确定她下身已麻醉,才正式进入剖腹手术。
过程并不难熬,千秋一边听杜娟说话,一边望着头上面的手术灯,心中回忆着过去种种,当年与尚楚初识,他们经历误会、坎坷,她最终辛苦为他怀上孩子,他们就要成为人父人母。如果不是风蜜还没有醒来,千秋真想好好睡上一觉,眼前的滋味复杂,唯能做的只有等待。
而在手术室门外,除了呆滞而坐的颜敏,其他人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望向手术室门口了,江母双手合十,做着祈祷,江父背着双手在走廊里来回踱步,尚楚两次掏出烟盒,又两次送回了裤袋里,最后一次实在忍受不住,衔了一根烟出来,叼在俊唇上却不点燃,胸前褶皱的衬衫领口,有一半是陆千秋被推进手术室之前的杰作,剩下一半是他自己抓心挠肝的结果。
直到手术室中传来第一声婴儿啼哭的声音,众人的精神全都集中在一块儿,紧接着是第二声婴儿啼哭声,尚楚失愣,唇上的烟掉落在地上,听身旁的江母道:“谢天谢地,保佑我家黎黎和外孙们健康平安!”
只是过了好一会儿,手术室门仍不见动静,尚楚头一次觉得自己耐心有限,度过了一段虐心虐肺的时间,原来现在才是最痛苦的,多想知道千秋现在好不好?他心爱的女人遭了多大的罪?她生孩子的时候流了多少血?还有他们的孩子,是什么样子?
手术室刚传来一点脚步声,尚楚便敏捷的反应,迅速疾步冲到了门前,毫不绅士,倒觉得自己像个粗鲁的小子,果真两扇电动门自动拉开,两名护/士分别抱着两个婴儿走出来。
“恭喜尚先生,尚太太平安生产,生下一对龙凤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