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复了好久的心脏又开始 出现轻微的痛楚,明明已经感觉不到它的存在了,为什么感觉到了就是会 痛的时候?
花城和彦摸索着自己的口袋,从口袋里掏出一根香烟,然后咬在嘴里,想 要借由尼古丁麻痹自己的感觉神经。
韩森面无表情的看着花城和彦点燃嘴里面的香烟,一口一口的吸着香烟。
花城和彦抬起头看了看韩森,想起来韩森非常不喜欢抽烟的人,就把未燃 尽的香烟扔到了地上,然后用脚踩灭,“韩叔叔,韩修现在还好么?”
低垂着眼睛,看着那被自己脚尖踩灭的香烟有一缕若有若无的残烟从烟头 缓缓地往上飘摇,只是不敢看韩森—韩修父亲的眼睛。
“少抽点香烟,孩子。”
韩森若有若无的蹙了蹙眉,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自从尼采.路德蓝在家 里什么都不干之后,韩森的生活重心几乎都围绕着那个男人,时间安排的 非常的紧凑,看时间变成韩森最常做的一件事情。他要确保自己在恰当的 时间回到尼采.路德蓝的身边,以免那个男人等待就耐性用完,心情不好 发脾气。
花城和彦没说话,韩森接着说,直视着花城和彦,“花城公子,你要清楚 ,这个社会,包括我们家族,就像是丛林,丛林自然有丛林的法则,我和 我的爱人都不太欣赏优柔寡断的、无能的继承人。”
听着韩森充满逻辑性的言语,花城和彦不明所以的看着韩森,心底涌起无 法言说的感受,只觉得浑身都透着寒凉。
“所以,你熟悉的韩修在我们家族已经不存在了,”花城和彦抬起头看着韩森,这 个出身复杂神秘的长辈,看不进他的眼底也读不懂他的神情。
“韩修已经毁在你手上了,你明白?从那一刻,韩修已经死了。那样的韩修,以后都不会存在 了。”
“韩先生,路德蓝先生亲自开车过来了。”
身后的保镖突然在身后提醒韩森。
韩森侧过脸,果然看见尼采的座驾正在不远处等着自己,看来是刚过来, 韩森脸上倏尔露出淡淡的笑意,那极其少见,花城和彦愣了愣。
花城和彦不禁好奇,他是有多在乎那个男人,或者说……两个男人能在乎 到什么地步。
再次看向花城和彦的时候,韩森敛了表情,“如果你想和优秀的人并肩, 你就必须得改变,但是,在乎你的韩修已经不存在了,你也不会有机会了 。”“回到需要你的家族去吧,孩子。有时候创造价值比这些事情更有意义。”
韩森深深地看了花城和彦一眼,转身朝着轿车走去。
车窗被缓缓地放了下 来,穿着黑色皮衣、带着太阳镜的尼采.路德蓝撑着一只手臂目不转睛的看向韩森。
璀璨的日光下,花城和彦远远地只看得见那男人红艳艳的嘴唇,韩修的嘴 唇像极了尼采.路德蓝。
那一瞬间,花城和彦感觉自己的从头到尾都变得彻底的冰冷,像是大白天 的被人拎着一桶冰凉刺骨的冷水从头浇到尾。
保镖给韩森拉开车门,韩森坐了上去,坐在了尼采的身侧。
尼采转过身,伸手搂着韩森的脖子,嘴唇贴在韩森的嘴唇上,视线直视着 韩森,浓绿色的眼睛散发着光泽。
“你干嘛去了。说好十二点半到家里的,好烦,等这么久。”
尼采这么说着,神态很不耐烦。
韩森抬起手,撩了撩尼采散落在脸颊上的绯红的长发,看了看尼采,“拿 一根发圈给我。”
尼采瞥了韩森一眼,“我又不是女人,每天都带发圈干嘛?”
韩森轻声的笑了笑,从自己的西装口袋里掏出了一个纯黑色的细细的发圈 ,“过来,我把你头发扎起来。”
“可以走了么,爸爸?”
坐在驾驶座的韩修从后视镜看向韩森,外面阳光灿烂,但是一点让人值得享受的感 觉都没有,他只觉得漆黑的眼睛有一种说不出的疼痛,眉头微微的蹙着,红色的 碎发搭在额头上,脸上的表情显得很沉静。
“走吧,修。”
韩森把身边爱人的头发整理好,然后伸手把尼采搂在自己的怀里,轿车开 始缓缓地朝着家的方向驶去。
花城和彦静静地站在街道边上,看着尼采的座驾朝着自己的方向驶来,下 意识的,他凝神看向那辆驶来的豪华轿车,看见正在驾驶的那个男人,熟 悉的面容,陌生的眼睛。
那男人规规矩矩的安全带,神色显得很平静,目不斜视的从自己的眼前驶 过,似乎自己就只是路边的一件摆设、一道风景,跟自己身边的那颗沉默的法桐并没有一丝一毫的差别。
“韩修?……韩修!”
不再顾忌任何事情,花城和彦猛地冲了过去,追着那辆轿车。
“爸爸,怎么回事。”
韩修下意识的皱眉,看着跟在后面拼命追着轿车的岁数不大的东方男孩, 之前跟韩森站在公司门口说了什么,现在又疯了一样追在轿车后面。
这种失控的场面令人生厌。
韩森目不转睛,直视前方,“没什么,一个故人的儿子。”
韩修点点头,心底并没有任何浮动,视线瞥向后视镜,看见那男孩摔在了 地上。
“找你的?”韩修这么问着,脚底下已经踩了刹车,把轿车靠在路边停了 下来,前面的保镖车辆也停了下来,静静等候。
尼采不悦的蹙眉,冷哼了一声,韩森抚了抚尼采的手背,示意他不要插手 。
真是见多了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