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材高挑,卡其色的高领毛衣搭配着浅灰色的大衣。
男人并不急于直接进入餐厅,而是到后面打开了车门,两个可爱的小男孩,被他抱了出来。
“爸爸,我们为什么要来这里?”左手边的孩子仰着头,柔软的头发贴在席慕琛的脸颊。
“因为要见一个很重要的人。”
“爸爸,是谁?”右边的孩子继续问。
“是爸爸的小姑姑。”把两个孩子放在地上,牵起他们的小手,席慕琛说道,“你们到时候,一定要听话,知道吗?”
两个孩子听话的齐齐点头。
“乖。我们走。”
“请问您是席先生吗?”前台的服务生小姐迎上面前高大俊朗的男人,脸颊微红。
“我是。”
“席女士已经在vip四层等您了,您直接过去就可以了。”
“好的,谢谢。”
“不客气。楼梯在那边。”
“姐姐,我们可以乘电梯吗?”小涵涵,白白嫩嫩的小手扯着爸爸的袖子,仰头看着女服务生。
服务生看到低头,顺着温软的童音望去,这才注意到男人身边的两个孩子。
乌溜溜的眸子,白白嫩嫩的,可爱极了。
“当然可以了。”忍不住伸手摸了一下小家伙的脸。她告诉这父子三人乘电梯的地方。
餐厅,四层。
席茜已经坐在那里很久了。
直到,看到一个高挑的男人朝这边走来,她唇边开始有了弧度。
但是,当她看到男人一左一右身边的两个小男孩时,唇角的笑容没有了,额头紧紧的皱在了一起。
她早就有所耳闻,自己的侄子和那个女人的女儿在一起了。
没想到,孩子都这么大了。
不知道该作何表情,席茜的脸色煞白煞白。
她的侄子,怎么可以这么……这么残忍?
这样公然和那个人的女儿在一起,她死去的哥哥和嫂子怎能瞑目?
男人带着孩子朝她走过来,每一步都让她陷入曾经暗黑和憎恨交织的回忆中。
*
空荡荡的长廊。
小男孩独自一个人坐着。他的面容雪白雪白,眼瞳空茫漆黑,一大片死黑的空洞。
黑色的宾利在路上飞驰,她的丈夫瞪着坐在驾驶位置上的席茜怒吼:“你疯了!”
自从刚刚接过一个电话后,她仿佛什么都没听到一样,只想尽快的到达医院,尽快赶到自己小侄子身边。
一个急刹车,车还没停稳,席茜就冲了出去!
跑进大厅,她冲向护士台问了自己哥哥和嫂子的情况,就向着抢救室飞奔而去。
不停地一层层爬着楼梯,她在长长的走廊里拼命的向前奔跑。心里最担忧的是他那个年幼的小侄子!一夜间,父母全失,她一个大人都难以承受,更何况是一个小孩子。
长廊的尽头昏黄的灯光下,一个小小的身影孤零零的坐在长椅上。小男孩的身子有些微微的颤抖,攥着衣角的手指泛出苍白。
席茜慢慢地走到季航身边。
小男孩缓缓地抬起头,宛若电影里的慢镜头,他的睫毛轻颤,眼底是空茫茫的一片。
席茜整个心脏都被抽痛了,她伸手紧紧的抱住男孩儿颤抖的身体,在他耳边不停地道:“小琛别怕,小姑姑来了。”
小男孩面无表情的坐着,乖极了,连一滴眼泪都没有掉。
抢救室的门被打开,医生逆着阳光朝季航走来,“很抱歉,我们已经尽力了……”
那一刹,小男孩颤抖了一下,只能感到环着他肩膀的双手逐渐抽紧。
席茜心痛的望着他一脸神情飘忽的表情,感到一阵莫名的恐惧,她宁愿他可以抱着他大哭一场,也好过这种仿佛对一切都绝望的表情。
席慕琛父亲,母亲下葬的那天下了很大的雨。
天空中的乌云狂卷着,闪电时不时的划开天际。
漫天的大雨,墓地里。
小姑夫陈友良撑着一把伞跟在席慕琛和席茜的身后,空气中满是湿漉漉的水汽,阴冷而潮湿。
白色的雏菊,被暴雨打碎了一地。
花瓣上的水珠晶莹剔透,依然是那么美好清澈。
年幼的席慕琛依旧面无表情,神色飘忽不定。他似乎对这个世界的一切都失去了兴趣。
父亲,母亲去世后,他变得沉默寡言,不知道吃饭,不知道休息,有时候默默的一发呆就好几个小时,好像失去了灵魂一般。
席茜和陈友良试图过和他沟通,却没有一点效果。
席茜和陈友良是丁克家庭倡导者,他们没有孩子,所以对哥哥的孩子疼爱的也就更多。
可是在哥哥不在后,她突然不知道怎么照顾这个一句话都不交流的孩子。
如果不是被那群人集体陷害,也不会有今天的惨剧。
萧卿那个女人是间接的刽子手,是她一个人摧毁了席家所有的一切。
她怎么可能不恨萧卿?
只是,商场诡谲风云,成败胜负都是常事,萧卿不是主谋,却做了极力的推波助澜。
那种诡计多端的女人,又会生出怎样的‘好’女儿?
“来了?”她的脸色已经恢复了过来。
“姑姑。”席慕琛坐在席茜的对面,两个孩子分辨坐在他的左右手边。“这是我的两个孩子轩轩和涵涵。”
“你的孩子?”席茜冷哼一声,“你和那个女人的孩子?你确定是你的?做过亲子鉴定了吗?”
☆、084
席慕琛蹙眉,没有回应席茜的话。
他低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