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这个人时,听到了脑袋中有根什么东西砰一声断了。
明晋静静的站在门口,眼中尽是失望、痛心和不可思议,扫了眼床上躺在一片污秽中浑身赤-裸的人,在看向尹少阳时,眼中已经换上了不屑和鄙夷,还有淡淡的讥诮。
“就为他?”他勾起漂亮的唇冷笑一声,“不是亲眼看到我还真不会信。”
尹少阳回眸看了一眼,这才知道明晋这话从何而来,整个中华字典的词汇也不足够表达他现在的懊恼和愤怒。
朝明晋伸出手想挽回,却被对方厌恶的躲开,“尹少,你这样做想过伯父吗,他会多么痛心?”
尹少阳这一刻明白,他把明晋亲手推开了。
迟小捞睁开眼睛就看到了挂念了一个月的人,然而这一刻也想起了在客房里羞耻的遭遇,他记得昏迷前的闪光灯和一屋子的人,在对上应春晓干净的眼睛时,他有一种想把自己缩进尘埃的念头。
应春晓从被子里捞出他的脸,疼惜的拂过脸上的伤痕,迟小捞隐忍的许久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在最亲近的人面前,他可以不用逞强。
“好了好了。”应春晓温柔的捧着他的脑袋安慰,“多大点事啊,将来我会一笔笔给你讨回来。”想起他暂时失聪的左耳,心里就一抽一抽的疼,眼中闪过一丝森寒的冷戾。
“照片……”迟小捞抬起头,“那些照片怎么办?”
应春晓勾勾嘴唇,寒声道:“都摆平了,你放心。”
这样的应春晓有些陌生,他的语气让人不寒而栗,就像潜伏在黑暗的豹子,对着毫无所觉的猎物无声亮出獠牙。
迟小捞的下巴被轻轻抬了起来,应春晓的目光很坚定,就像那年小巷子里手持钢管满脸血污的少年,让他无条件的依赖。
也许刚才只是错觉。
因为信赖,所以迟小捞根本就没想过追问事情是怎么解决的,也没多余的心情去考虑应春晓怎么会知道这事。
他的左耳失聪了,接下来的不仅仅是生计问题,而是他还能不能仅凭一只耳朵找准音乐的节拍,在他热爱的舞台一直到跳不动为止。
第二天出院,在家里休养了几天,应春晓不能耽误学习,见他没什么大碍就去学校了,奇怪的是夜总会竟然没人催他去上班,没人催他自己也坐不住,现在身无分文,不上班就不能去包房扫荡客人剩下的点心,想到这,他收拾了一下自己就上班去了。
“什么?”
听到d转述上级的工作安排,迟小捞只觉得整个人要昏厥了。
d嫌弃的撇撇嘴,真不知道这人怎么想的,明明现在有大好机会去参加假面y,卖两次顶他一年的工资,他竟然一副被雷劈的表情。
“我说,这可是个机会,再说了,是老板的命令,你不想去也得去,人家又不是让你白干,该怎么算钱还是怎么算,一分不少你的。”d耐着性子劝他,“都是一样戴面具,和你现在的工作性质差不多,相反还轻松多了,你也别装清高了……”
“可是我不是还要扮明晋跳舞么,怎么……”
“哎,不需要了!”d语气淡淡的,眼中却充满了羡慕嫉妒恨,“人家傍上老板了,一身债已经被清了。”想到明晋离开时那副高岭之花的表情,d就觉得不爽,“哼,给他赎身接他享福,居然还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
迟小捞脑中有什么一闪而过,他不是傻子,那个人裤兜里的一片亮片,是明晋舞衣上的,他们俩的舞衣一模一样,迟小捞认得,再加上那人出现在安全通道,开的几百万的豪车,这些线索足够证明那人就是老板。
“我要见老板!”
被猛然抓住手臂的d莫名其妙的看着他,声调不仅提高了些:“你要见老板?”
迟小捞重重点头,他豁出去了,之前在套房里发生的一切和将来的命运比起来,根本不值得在意。
d被他的眼神给震住了,夜总会里活得最窝囊的是他,最孬的也是他,可此时站在他面前迟小捞俨然变了一个人。
虽然他还想不通迟小捞为什么不愿意走捷径,但是他该说该劝的都已经说了,没理由还拦着他去送死。
老板在那天接明晋时现了身,报纸新闻上没少露面的尹氏集团接班人,于是d告诉了迟小捞那栋响当当的大楼地址。
一连一个星期都睡在办公室的尹少阳最近也没脸去找明晋,也没敢回家见他爸,在这事儿没摆平之前,都准备就在办公室讲究了。
指针指向晚上十点,他下了游戏,伸了个懒腰。
“去冲杯咖啡来!”
沙发上看杂志的廖洪波得令站了起来,刚走到门口,后面带着嗤笑的声音说道:“那小麻子还在楼下。”
尹少阳的电脑切换到了大厦一楼的监控,屏幕里那个人还保持着十个小时前的坐姿,小手搭着膝盖端端正正的坐在沙发上,跟排排坐吃果果的小学生一个怂样。
就是这个小麻子让他反胃了一个星期,这都还是次要的,手边一摞资料里详细记载了他和那小杂种这些年的记录。
不查不知道,原来小杂种一直在本市,那天的事就是连环局,什么记者?只是小杂种从花钱雇的大学同学,俩人串通一气想搞臭他,怎么可能?
他这还没反击,小麻子自己找上门来了。
廖洪波端了一杯咖啡进来,得到了新命令,把那小子给叫上来。
他知道尹少不会放过那人,所以一早给安保部长下了暗示,不管到几点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