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地方大路小路都连在一起,多绕几圈早晚能绕回去。后来有他带路,的确是效率挺高的,走了不到十分钟就回到了我住的那家客栈。
到了那儿他还不放手,又拽着我上了楼,回到房中。他还惦着就这么往屋里拖我,亏得我生性警惕,在门口挣开他,掩上了屋门。他已先一步坐下倒了茶水,我过去又跟着喝了一杯,压低声音问道:“你到底有什么案子需要解决,现在可以说了吧?”
他起身关上窗户,转过身来倚在窗边盯着我,意味深长地说道:“我想请你帮我寻一个人,我也相信你一定知道他的下落……就是平国公府新过门的世子妃,兵部侍郎闻人鸿渐的次女,闻人婉。”
11、你是几小姐
他怎么会知道三姐的名字……难道他是平国公世子,我没过门的大姐夫?等等不对,大姐夫已经死了,我被杀手带出平国公府时听得清清楚楚,他应当是在前堂叫人刺杀了。我妨人的能力还是有几分可靠的,二姐三姐都死得透透的了,区区一个备用姐夫还能死里逃生么?
那么他就是平国公府的亲戚,或是他们雇的侦探咯?前天晚上我叫杀手扔到了乱葬岗上,昨天早晨就穿了这么身……起码是穿着新娘子的丝履进城。就连卖马的都当我是淫贼,这人若真是为了追寻新娘而来,肯定是要怀疑我的。
说不准他就是在我叫小二替我将嫁衣送回闻人府时盯上我的,之后伪装成导游和我接触,进而一步步消除我的戒心,又趁我酒后进行引诱性问话,意图让我承认我和世子之死有关,甚至把勾结杀手杀害世子的罪名安到我头上……
绝不可以!
虽然被栽赃陷害为凶手,然后通过自己的推理找出真凶、洗白自己也是名侦探生涯中必不可少的有趣调剂,可是现在的我最重要的目标是解开闻人家重生的诅咒,没时间耗在这种还属于宅斗范畴的不正常案件上。
大脑经过高速运转,已摆脱了刚才的不适,重新恢复理智清醒。我抬起头来,敏锐的目光射到他脸上,穿透虚伪的善意,直看入他心中:“是谁要你找闻人婉?”
他环臂倚在窗边,嘴边挂着一丝胸有成竹的笑意:“你说过要替我办一个案子,无论是杀人还是寻人都可以,怎么,现在是要翻脸不认帐了么?还是说,闻人婉于你有极特殊的关系,你不敢说了?”
我叫他的话刺得呼吸一滞,气势顿时落下了一筹。不过他的话也提醒了我,自打听到了三姐的名字我就有些紧张过度,其实根本就没必要这么在意。三姐人已经死了,如果平国公坚持要查,我大可以把他们指回闻人府。家里有大哥主持,到时候只消把三姐的棺椁换套新的,就说三姐是在婚礼时被人掳走害死,弃尸回闻人家即可。反正以闻人家的身份,也没人敢开棺验尸。
而我,只是无辜惨死的新娘子的四弟,和平国公府再无其他关系。
想通了这点,我就定下心来,淡定地答道:“我只是奇怪,既然你要找的是平国公府的世子妃,为何既不去平国公府也不去闻人府打听她的下落,而要来问我?”
他向我这边伸出手来,阳光透过薄纸将那影子拉长,直伸到我身上:“我若去问平国公府,现下只能知道世子妃失踪的消息,你方才既然答应了要替我寻人,那现在也该实践承诺……”
说话之间,那只手已落到我头上,不知怎么弄的,我头上盘得好好的头发就都落了下去,披散到背后。他撩起头发抬到我面前,嘴唇几乎就贴在我头皮上,轻声说道:“告诉我,你就是平国公世子妃,闻人婉。”
他的声音低沉温柔,却有种惑人神智的力量。我几乎就要顺着他的话认下来了,幸亏侦探一般要开这种抵挡精神攻击的挂,还是在最后一刻恢复了理智,硬是把即将出口的肯定回答咽了下去,坚定地说出了:“我不是。”
这句话一说出来,要再说后头的话就容易得多了,不等他再诱供,我已不加停顿地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受雇于谁?你这两天故意接近我是有什么目的?我三姐前日才嫁入平国公府,怎么会失踪?这件事闻人家尚且没有消息递出,你一个外人怎会知道这么多,还把我指认成三姐?”
恶人先告状……不,先下手为强还是很管用的,他现在就不再给我用精神攻击,而是略有些吃惊地问道:“你不是闻人婉?你说你是她妹妹……前天世子妃失踪,你昨天早上却那样进城,又特地给闻人家送了嫁衣和凤冠,还假称要离京远游……原来如此,你姐姐已是和人私奔了,你只是在这里故布疑阵,混淆调查方向而已!”
他双目亮若星辰,一手扣着我后脑往上抬,低头对我自以为邪魅地笑了一下,又问道:“你是四小姐还是五小姐?我想想……听说四小姐性情直率、喜恶分明,五小姐却是清冷孤僻,极少出门会客……你身材稚弱,倒不似传闻中四小姐那般玲珑有致,那就当是五小姐闻人姝了?”
我说过我是闻人婉的妹妹了吗?闻人家除了女儿之外,也生了儿子的!虽说没有女儿那么有用,也不至于让人忽略得如此彻底吧?
我一把攥住他的手腕,五指用力一收,将那只手抓起来推到一旁,倒退两步与他隔开一段安全距离才说道:“从刚才起你就一直在自说自话,我实在不能接受你的胡乱猜疑。首先我是男的,其次三姐的事我并不清楚,也没义务回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