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玲珑就道:“母妃要不要派人去铺子里看看?”
她是去不了,姐儿离不开她,冷幽茹倒是自由,但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冷幽茹擅于享受生活,却不懂得打理生意,冷幽茹要是去巡视一圈,铺子得全部换上鎏金灯罩、银丝熏炉、兔毛地毯……赔都赔死了。
冷幽茹黛眉微蹙:“是不是要涨点儿工钱?这么点钱能活么?”
水玲珑扶额,王妃大人,诸葛家开给工人的薪水已经是全京城数一数二的了,除开月钱,每季度都发送两套衣裳、两斤菜籽油、两斤鸡蛋、两斤猪肉、两条鱼、两斤鲜果,年底不管职位高低、不管贡献与否都有二两到十两不等的红包,她都肉痛死了!
讪讪一笑,水玲珑道:“母妃,外面一斤面粉三文钱、一个鸡蛋一文钱、一斤猪肉十五文钱,这是市场价,晚上的价格会减半,他们只要晚一点去购买第二天的食材,虽不大新鲜,但能便宜很多,穷苦人家的日子都是这么过来的。”
水玲珑没菩萨心肠,也不搞什么慈善事业,这就是剥削阶级和被剥削阶级的现状,她无力改变,除非改变整个社会,否则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诸葛家搞特殊搞得太明显,一定会成为所有商家群起而攻之的仇敌。而冷幽茹一碗血燕五十两银子,一支发簪一百两银子,一套衣裳一锭金子,当然不理解这些穷苦人是怎么过活的了。
冷幽茹的食指翘了翘,似是而非地“哦”了一声,又放下手里的账册,拿起另一本:“算古玩店的。”
水玲珑认真地敲起了算盘。王府家大业大,仅凭朝廷发给王爷和诸葛钰的俸禄根本支撑不了王府庞大的开支,或许连养冷幽茹这只骄傲的孔雀都养不起。别说冷幽茹了,就她和姐儿、哥儿一个月也至少花掉上千两银子,这还没算诸葛钰的。所以,这些店铺和庄子里的收入才是维持王府奢侈生活的主要来源。
二人开始清算,越算到最后,冷幽茹的眉头皱得越紧:“居然赔了。”
不多时,她又释然,“算了,一家古玩店而已,大不了从我私房钱里挪些出来。”
水玲珑哭笑不得,冷幽茹的私房钱堪比一个小国库,具体多少无可估算。但瞧冷幽茹习惯性一般的语言,可见这么多年她都在拿自己的钱贴补某些铺子里的亏损,心是好的,但其实是可以避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