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为他好,吓得把身上所有的银子都拿了出来。“就这么多!爷爷给的前儿逗交给你了,连他悄悄塞腰带夹缝的银票逗给你了,一张没留,这些都是邬檀前儿给的。”容老爷子怕王信泽管教太严,明面上给的外,总会在他佩戴的设满机关的物件里再塞点小钱。
王信泽从袖中掏出些碎银子,“你离他远着些,八字那么衰,再别给你染上霉运,难怪被人夺了王位,一个亡国之君……”
见他虽绷着个脸,但眼里没了怒意,就知他不生气了,容易开始收了碎银装到了荷包里,把刚掏出的塞到另一个香囊里。小声嘟囔,“他的王位故意被夺的……”
王信泽瞧了他一筷子,“吃你的饭罢,敢告诉你身份,果然居心叵测,据说他们最缺粮食,也没多少钱,”伸手夺来容易要挂到腰间的荷包,“还是我去还他,以后不许要他的任何东西,也不必理他。书院呆着好好看你的书,临考之前,休浴也不必出去了。以后诸如煮茶烧水之类,学会一样可来领一百两。”
容易顾不上思虑其他,“好,呵呵,思贤哥哥来吃鱼。”看到王信泽眉眼不对,赶紧止了话题。
吃罢饭后,王信泽收拾了盘子,给他把食盒里的水果拿出来洗了递给他一个梨,“我要出去一趟,明日午时回来,今晚和明早的饭我会叫商衡去买饭,到时候会来叫你,晚上他会来给你煮茶。”
容易接过梨咬了一口,脆嫩爽口,眯了眼,“可甜!”他点头应着,见王信泽背过身去忽然眼珠一转,“你去何事怎么明天才来?马上会试了,你不看书?”
“别乱打听。你替我看了,我不在的时候可要听话,否则下月一分钱都没有。”
“哦。”容易看着王信泽收拾煮茶,梨咬的嘎巴儿脆,看他忙碌,也拿了一个就手让王信泽吃,王信泽咬了一口,“从小到大算是没白疼你。”
“嘿嘿嘿……”
好容易捱到了晚间从商钊那处吃了饭,商衡过来与他煮了茶,服侍他睡下离了去。待商衡脚步远去,容易蹲下身去,从床板底下扣出了一只银制的小筚篥,偷偷溜到后院那片银杏林下。
银杏街旁的一间二进院落里,望着对面国子监高高的院墙,檀石槐轻敛着眉,独坐于院中的银杏树下独酌。
王信泽连同容易都去上学,他一个外男再待在楚家也不合适,索性让楚相宜找了几处院子,正好这里靠近国子监,他便搬了出来。
轲比能传音回来,突厥和契丹,匈奴蠢蠢欲动,隐隐有联合之势。若他们三方联手攻打鲜卑,狄赖不是他们的对手,他最迟下月必须要回去了。
这一去不知要多久,他这千哄万哄刚温热的一点心意,他走后那个书呆子怕是又缩回去。以他那个温吞性子定会被瑞王逼迫。
檀石槐手指轻拨着桌上一些银子,摇了摇头,那个呆子怎么就那么听王信泽的话呢!说还回来,还真是一个子不拉的还了回来,真是个养不熟的狼崽子啊!
“公子,歇息罢,容公子怕是睡了。”尼尔桑上前劝道。他从小生在大晋,自知这里的礼仪规矩。何况容家那小郎是容家老爷子捧在手心里娇养大的,命根子一般的宠着,和容家夺人,那是不可能的。就算是去了鲜卑,怕也是抵不住那烈烈寒风的。
檀石槐嗯了一声却没动身,眼睛呆呆的瞧向对面的高墙,“义父你说把他打晕带走会如何?”
尼尔桑浑身一颤,“怕是会翻天!”瞧灯下檀石槐狼一样的眸子尼尔桑心里吓了一跳,赶紧劝道,“何况边关苦寒,也不安生,容小郎玉人一般,去了也是受罪。不若待以后太平了再请容小郎去游玩也不迟……”
忽然,清亮悠长的边塞之音徐徐响起,尼尔桑瞬间复又亮起眼,撂了酒壶飞过对面高墙,扶了扶额,罢罢罢,白说了。
“怎么不吹了?”檀石槐依在光秃秃的树杈上,打眼瞧他。
容易仰头瞧他,“你想听什么?胡曲我只会吹这一支。”
檀石槐轻笑一声,“书呆子。”这里吹,怕是要惊动护院了。他飞身而下,拥着他过了高墙回到了小院里。
“你不是平时作息挺准时嘛,怎么今日不睡?”檀石槐拨着桌上的银子拿眼觑他。
容易径自到他对面坐下,顺着他的手指瞧到那银子有些讪讪,但不见檀石槐说话,他终于绷不住。
“他又来了!”
瑞王本想狠狠咬楚家一口,以牙还牙,不想楚相宜竟然想到了筑墙可以千年不倒的办法。他兴师动众的去,却是成了个大笑话。满肚子的邪火没地方发,怒从心起,便来找容易撒了。
“哦,”檀石槐手指一顿,眼睛里亮光一闪而过,心里暗笑,有了!趁着这憨货不想连累家人让他们为难之际,不若叫他当机立断。他顿时心里一轻,面上却是淡淡的,拿了一锭来回丢。
容易晓得他在为把银子原数还了而生气,“思贤是怕我带多钱会被旁人哄了去,要不你给我一张银票。爷爷给了我一只笔,里面有机关,可以塞银票。”
檀石槐终于脸色缓和,袖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