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闭著眼,喃喃:“让我见他一面。就一面。一面,”他紧了紧嗓子,“可不可以?”
男人的声音是这麽可怜。在静静的风声里瑟成一团。仿佛抖著抖著就会绝望地嘎然而止。
很久很久,那边终於点了头。快速地说了串地址。然後挂掉了。
按著男人所说的地址,肖腾连夜找了过去。
不知为什麽,心跳从没如此强烈过。明明发誓不再过问华泽元的生活,明明已经想清楚这个人对自己确实是可有可无的。
但是某种莫名的力量轻而易举地推翻了这所谓的事实。以至於让他发疯了一般想见他,想将他拥入怀里。
到底是被下了咒还是中了邪?还是被新欢抛弃反射性地寻找旧爱的踪迹?或者那个妄念从未真正平息?从死灰复燃到反复发作最後不可收拾都是上天安排好了的?
似乎无论找什麽理由都难以说服自己。或者他本身就是无法说服的。顽固并不可怕,顽固的後遗症才是最可怕的。他这才明白,或许华泽元早就想和自己断了的,只是要断干净谈何容易?
这是栋陈旧的公寓。过道是腐朽的木地板。头上的灯光昏暗得好似後裔射下的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