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王殿下到。”
敬王徐瑀大步进殿,他已经在殿外看见皇帝的御辇。
朝上行礼,“儿臣恭请父皇圣安,恭请母妃金安。”
魏帝手捻着茶盅盖子,“说曹操曹操就到。”
惠妃问:“殿下怎么这个时辰进宫?”
徐瑀恭立一旁,“儿臣想陪母妃用晚膳。”
魏帝啜了一口茶水,“听说你常来陪你母妃。”
“儿臣最近吏部的公事忙,这两日没空进宫。”
惠妃看他脸上潮润,走热了,催促宫女,“服侍敬王殿下把大衣裳脱下来。”
走过去拿起针线笸箩里的徐瑀的单袍,“把这件换上,凉快点。”
徐瑀望着父皇,不肯在父皇面前太随意。
魏帝道;“你母妃让你换衣裳,你还不快换上。”
两个宫女侍候徐瑀更衣,皇帝久不来宫里,在皇帝面前,宫女紧张,有点手忙脚乱,突然,啪嗒一声,从徐瑀身上掉出一个物件。
这个物件掉在青石砖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殿内一下极肃静,众人都看着掉下来东西。
惠妃拾起来,拿在手里。
☆、第68章
惠妃拿在手里, 看一眼是一块玉佩, 这块玉佩不是普通的玉佩, 雕龙纹饰, 惠妃认得是皇帝曾经佩戴的。
问徐瑀, “这块玉佩我看着是旧物件。”
两个宫女给徐瑀系腰带,徐瑀道;“这是……..”顿了一下, “我母后留下的, , 我母后身前一直不离左右, 视如珍宝, 我一直戴在身上。”
魏帝一直盯着惠妃手上的玉佩,这块玉佩颇为眼熟,“拿过来朕看是什么宝贝。”
惠妃双手呈上, 魏帝接过, 拿在手里,仔细观瞧,陈年往事, 依稀出现在脑海,这块玉佩是他当皇子时佩戴的,大婚时,赠送嫡后孟氏。
这块玉佩经年已经磨得很光滑, 他送孟氏后,孟氏一直佩戴,后来他们几乎不见面了, 除非国家有重大的祭祀或者必须帝后一同出现的场合。
“这快玉佩是你母后交给你的?你母后死前戴着的?”
魏帝问儿子。
“不是母后给儿臣的,母后一直藏在衣裳里面,经常拿出来看,儿臣当时年纪小,有时半夜醒来,经过母亲寝殿,看母亲坐在灯下拿着这块玉佩看,一看许久,本来母后随身之物,在陪葬物件里,儿臣想母后这样喜欢这块玉佩,私自留下做个念想。”
魏帝没在问什么,手里捏着玉佩,不知想什么,良久,摊开手,“拿去吧!留个念想。”
徐瑀上前,双手恭恭敬敬地接过玉佩,把玉佩藏在贴身的地方。
魏帝站起来,对徐瑀说:“你陪你母妃用晚膳,朕还有事,不留下用膳了。”
“恭送皇上!”
惠妃蹲身。
“恭送父皇!”
魏帝走出寝殿,步履缓慢,背影有些萧索,惠妃心想,皇帝也老了。
从颐华宫出来,总管太监刘安问:“皇上,皇后娘娘刚才派人来问皇上在那个宫里用晚膳?”
“摆驾御书房。”
魏帝今日不想去任何嫔妃宫里,嫔妃的心思他多少懂得的,后宫从皇后到妃嫔,对他百依百顺,温顺贤德,帝王的宠爱,给她们带来许多的好处,帝后和帝妃之间,不能像民间普通夫妻一样。
今日看到这块玉佩,徒然忆起已经忘却旧年的事,有的已经模糊了,那时年轻,意气风发。
自己在众皇子中脱颖而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铲除朝中几位皇兄弟的余党,朝堂稳定后,清除外戚干政,铁腕治国。
这些年冷心冷情,那个曾经利用过的女人在记忆中已经淡忘了,甚至不愿想起来,她死前没见他,没给他留下任何话。
她的死,反倒令他轻松。
那个女人的模样他几乎记不清了,他随手送她的玉佩,当时为了利用她的父亲,她竟然一直藏着。
人老了,心肠软了,有点可怜起那个女人来,当年那个女人曾经对他一片痴心,后来知道自己害了她的父亲,对他怨恨,不复往日情深。
当年他刚登基,不能无故废后,朝臣也不答应,恨不能甩掉她,她的存在,提醒自己做过的事。
御书房桌案上堆着奏折,像小山似的,魏帝随手拿起一本,打开看,原来是东南沿海奏报,剿灭海寇大捷,东南沿海地区海寇猖獗,一直令皇帝头疼,心头之患,朝廷几次派兵,海寇望风而逃,流窜到深海。
这次官军剿灭海寇,魏帝龙心大悦,看地方上所报上来的立功人员名单,第一个是个姓孟的,魏帝仔细看,孟庆功,官职低等武将。”
孟字触动他此刻敏感的神经,魏帝对旁边的总管太监刘安说;“去查查,这个剿灭海寇有功的叫孟庆功的人是什么来历?”
皇帝要lùn_gōng行赏,有功人员加官进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