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的人听着林老爷这话也有些道理。说不定,皇帝正是为了护短,护皇后的哥哥和娘家,采取了声东击西的政策。
黎子墨凉薄的嘴唇微微一勾:“你说朕,为了偏袒皇后,所以诬陷你?”
“不是的。臣,臣只是担心圣上受到小人谗言,导致一时鬼迷心窍。圣上应该顺应民心才对。”林老爷说。
“够了!”黎子墨砰,一打龙椅,下面还敢跟着林老爷喊的人,全哑了声音。
“你们难道真以为朕治不了你们!都给朕老实在这儿跪着,等候发落。”
道完这话,皇帝带皇后撤了下去。
一群留在大殿里的人,面面相觑。四周寒森森的铁矛,无时无刻在提醒他们现在脖子上的这颗脑袋难保。
有臣子斗胆以身试法,走到了门口,挺着自己的胸部与侍卫的铁矛抗衡。结果就是,侍卫那矛冰冷无情地贯穿了他身体。
殿内的人见一个人倒下之后,一片惊呼:知道黎子墨这回是玩真的了,是要把他们这群人全杀了。
黎子墨在养心房里喝了口参茶,想起什么,对李顺德说:“去给娘娘送一杯。”
李顺德应声而去。
花夕颜在永宁殿中没有走,只是呆在一个小房间里。她哥进宫来了,正在给她把脉,把完脉之后对她说:“针留着,先不能撤。”
“我觉得我现在挺好。”花夕颜道。
“正是见你好像有好转了,才不撤针。”宮相如顺她的话说。
花夕颜烦恼地扶眉。
她哥哪里能知道她烦心事。
岂知,宮相如轻轻开声这么说:“齐小姐刚好也犯了你这样的心病。我和她说了,让她什么都不要想,我不会娶她就是。”
花夕颜瞪了他眼:“她喜欢你,你娶了她不就是,干嘛不娶她!”
宮相如看回她,一幅清冷的目光:“你看看你自己,我娶了她,她变成你这样,你以为我会是像圣上那种人吗?”
花夕颜心头打鼓,心跳声又是震耳欲聋。
是,要是他像她哥这种柔和的性格,放了她的话,她该何去何从。
她潜意识里,莫非是希望他那样对她吗?
喜欢?情魄的跳动,非比寻常,是将她以前与他相处的那些像是美好的画面全勾了出来。不可否认,或许在婚后,两人中间有太多的虚情假意。然而在婚前,在他追求她还朦朦胧胧时的阶段。她偶尔,是会在宫家里看着他的俊影而出神。
咳。咳。
她重重地喘了两声,咳起来,脸颊透红,乃情魄所致。
宮相如锁眉看着她这情况。齐云烟那是因夹在孝心与情爱之间折磨到心病而肝郁气滞。只要断了念头,齐云烟这病自然而然,会康复起来。她这病,则不大像是自己折磨的自己。虽然他对她说了很多,眼见她似乎也是想通了不少,但是,好像有什么束缚她的七魂六魄。只能再去问问黎子墨了。
李顺德捧着参汤进来时,见到他,说黎子墨叫他过去。
宮相如就此走去了养心房面圣。进去后,屈膝行礼:“臣参见圣上。”
“起来吧,宫卿,坐。”黎子墨一幅准备与他长谈的模样。
他坐了下来,同样面色微沉。
“林家那位长千金,将林家的东西都交出来了吗?”龙颜问。
“她是个脑袋聪明的人,若是想保住林家最后一滴血脉,知道自己该怎么做。”宮相如说。
“朕想好了。”黎子墨道,“朕把她赐给林将军做妾,你看如何?”
宮相如微微蹙眉。
黎子墨那双深邃的目光看着他:“或是,宫卿有意将她收回自己房内呢?”
“若将她赐给林将军。林将军若是将她直接抛入冷宫,达不到圣上的目的。”宮相如道,“然而,收入臣房内,臣既不会把她当妾看,至多,只能当成个通房丫头。”
“林家一家已是罪臣,她能当个通房丫头,也是福气。只是,怕这事儿若说给皇后听,皇后定是会气朕不顾及宫家。这样,还是将她赐给林将军当通房丫头吧。”黎子墨这句话,算是把这件事定了,“让她先在你那儿调教两天,同时,朕派林将军去接她过去。她与林将军,同姓林,想必,林将军也不会对她太过残酷。”
宮相如就此想到了林璟琪当年一样也是自己家族的最后一滴血脉。或许,真能让林璟琪对林慕容升起一些同情心。黎子墨目的也就在此,所以才主张把林慕容给了林璟琪。为了方便控制这人,同时接纳了宮相如的意见,连妾的地位都不给,至多给个通房丫头。
“那圣上准备是派何人去告诉林将军这事?”宮相如问。
云眉轻轻抬起,目光深沉:“宫卿去如何?林将军今在广阳殿教导两位皇子射箭,准备秋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