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靴子公公心花怒放的心情在太子爷吃了第二块就恹恹作罢的时候顿时就没了。疑惑的觑了爷一眼,见他把所有心思都放书上了,此时正凝眉深思,不由更加疑惑。以往爷只迷《三从四德》那本书,可自从皇后娘娘把《三从四德》‘借’之走,爷就很少看书了,咋今天又迷上了?到底是什么书,竟让尊贵的太子爷看得茶不思饭不想,甚至还露出一副考究沉思的模样。想当初,爷在上书房学最难的‘鲁班学’时,连眉头都没蹙一下,可见其智慧已达一个不可触摸的高度。而如今却让他露出如此深究的表情,那这本书是有多高深啊!
咳咳!确实高深,对于他一个没根的太监来说,怕是一辈子都整不明白。
只见太子爷凝着秀眉,风轻云淡的又翻了一页。雪白的宣纸上画着一幅幅令人面红耳赤的交欢图,一个个挑战人身体极限的惹火交欢姿势浮现……雪白的馒头上下乱跳,修长的大腿缠腰不放;两嘴儿微张呻吟酥骨,俏脸儿酡红胭脂塞雪。
太子爷忽然忧郁望天,哦,没天,只能仰望车顶。脑子里想着他的墨墨,俊美的脸颊像是抹了胭脂,渐渐转红,瑰丽的色泽真真让人神魂颠倒。只听他痴痴低喃,“对垒牙床起战戈,两身合一暗推磨。菜花戏碟允花髓,恋蜜狂蜂隐蜜巢。粉汗身中干又湿,去鬓枕上起犹作。此缘此乐真无比,独步fēng_liú第一科。”
小靴子公公听闻,赶忙红着脸,垂首低声嗔骂:下流!
嗔骂之后,靴公公又欣喜若狂,谢天谢地!谢天谢地!爷真是开窍了。暗暗下定决心,回去之后,无论如何都要就将那善解人意的扇姑娘给弄到爷的床上。
……
雷霆王府
精美的院子里,玉蝶面带柔笑静静的坐在雅婷中,今天她穿着散花水雾的嫩草百褶裙,外面披着一袭轻纱般的白衣,看着既温柔又贤惠。秀美清丽的脸庞画着精致的妆容,嘴角含笑,眼底也是温润一片,一看就知道一个和善的女子。
玉蝶正坐在雅婷中绣着衣袍,她的手很巧,白色的锦布上绣着朵朵并蒂莲,美艳的花儿娇艳欲滴,看着霎时美丽。削葱白玉手指在针线间穿梭,一针一线都绣得非常仔细,看起来很用心。雅婷外的阳光洒下,映得女子肌肤莹白如玉,举手投足间如诗如画,仿若空谷幽兰,清雅淡丽。
远处的鎏金长廊上,呈袭见着这一幕,不自觉的停住脚步。眼底的暗沉悄悄划过——
立在呈袭身后的元朗见自家王爷这幅模样,心里鄙视到不行。上前挡住呈袭的视线,一改往日的乖顺,竟板着脸义正言辞的警告道,“王爷,她是您名义上的女儿,实际上的侄女。”您可不能动不该有的心思。
呈袭的脸瞬间怒沉,气得一巴掌拍他脑门上,“你说什么混账话呢!”
呈袭虽然好色,可又不是qín_shòu,连自己侄女都要染指,更何况对方还跟他宝贝女儿一个年纪。
一听呈袭这话,元朗立即明白是自个儿想多了,赶忙收起‘大义灭亲’的架势,做孙子状的赔笑道,“嘿嘿嘿~没没,我就胡乱说说,胡乱说说。”元朗委屈的摸摸被打疼的脑门儿,要不是自家王爷前科累累,他用得着警告提醒吗。
呈袭难得跟他计较,叹气口,幽幽道,“哎~我是想我家那混账东西了。”
元朗点点头,表示知道‘那混账东西’是谁。自从小公主回家洗劫之后,王爷就将‘我家那宝贝女儿’给改成‘我家那混账东西’了。以前逢人就说‘我儿如何如何’现在逢人必讲‘我家那混账东西怎样怎样’。如今,外面谁不知道王府出了个混账东西啊。
“那混账东西上次回家都不知道多留一会儿,老子都还没见着面就跑了。哎~如今想想,要是那时没答应送她去感业寺,今儿在那亭子里坐的就是……”说着,眼睛有些湿软。呈袭不想在元朗面前丢面,眨眨眼,将眼里的泪光憋回去。要是没答应送她去感业寺,这些年就不用聚少离多了,连见个面都弄得跟面圣似的,还要层层通报,要是‘事务繁忙’,那就白跑一趟。
为何有如此感想?这就要归根于,呈袭王爷气急了跑感业寺找女儿要回他的宝贝物件,可去的时候,呈袭正好被玄空大师给拉着闭关抄写经书,呈袭在山脚的客栈住了两天都不见人影。于是就无比失落的跑回来了。
说什么要宝贝物件也不过是个借口,呈袭主要是想见见自己女儿,“本王都两年没见过那混账东西了,也不知道是长高了还是长瘦了。哎~每次去都说闭关,一会儿闭关念经,一会儿闭关练武,要不是她上次回来,本王都快要怀疑他们感业寺将那混账东西暗杀抛尸了呢,两年没个音信……”一说起来,呈袭就收不住,那思念就如决堤的洪水,惹得他的眼睛又酸又涩,“……小时候她可喜欢黏着我了,半夜睡觉都要我抱着,就连洗澡都要我给她洗。洗完澡她最喜欢光着身子在舒软的锦被上打滚儿,累了就撅着屁股趴着睡……每次我把她放到肩上,她就欢喜得咯咯直笑。”说着便老泪纵横,哭得跟死了爹妈似的,“我呈袭就这么一个儿,她生来就高贵,是我雷霆王府唯一的少主子,本该享受富贵,本该享尽荣华,本该呆在闺阁里过着安逸的生活,就像玉蝶一样每天种种花、刺刺绣,闲暇之日还可以弹弹琴、作作画。不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