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潜儿定不会谋反……请皇上不要误信谗言,要为潜儿做主啊……”门外突然传来哭喊声。原来是萧贵妃得了消息匆匆赶来替肃陵潜求情,被公公拦獠蝗媒门,心急之下便不管不顾的在外大声叫喊起来。
“你接着说。”肃远示意被打断的管事继续,然后给李公公使了个眼色,李公公会意去了门外,果然外面便没了声音。
“小的随后查验下人们入府时登记的名册,发现那人名叫顺才,是年节前方入的府,而且……他之前是在五皇子府里做事的。”管事说着又磕了一头,“皇上……请您明察……定是五皇子指使的顺才,将伪造的书信,趁大皇子不备放入了大皇子的书房中的啊……”
江儿……肃远的眉头紧紧皱起,之前他的怀疑似乎得到了印证……事情果真如此吗?
“果真如此?”
“小的句句实言,皇上大可再派人调查,看是否真如奴才所说。”管事信誓旦旦的答道。
肃远思忖片刻,“李海……”
“奴才在。”李海是李公公的全名。
“传朕口谕,让五皇子马上入宫……”李公公刚应下,又听肃远说道,“让刑部李斐派人去查查那个顺才到底何人。”
“是。”
宣旨请肃陵江入宫的公公得了示意严把口风,所以肃陵江入宫时,还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何事。一头雾水的进了御书房的门,看见除称病的肃陵渊之外,另外两个皇兄都在。大皇兄还一直跪于桌前,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肃陵江收敛神情,上前恭敬的行礼,“父皇。”
肃远并不叫人起身,“你可见过此信?”
信?肃陵江心头一颤,什么信?抬头看向肃远手中的信封。似乎……有些眼熟……好像是自己让白秋放到肃陵渊府上的那封,怎么到了父皇手中?难道白秋死之前已经得手了?
肃陵江的表情由惊讶到犹豫再到疑惑,一时忘了回话。
肃远将肃陵江的表情收入眼中,看来确实是知道这封信的……只听肃远又问道,“你是如何得知密谋造反一事?”
肃陵江更加确信肃远是在询问他关于肃陵渊与西北军勾结谋反一事,如何得知?不就是自己编造了嘛,一时没有准备,“儿臣……这个……四皇兄……与西北军来往本就密切……儿臣……偶然……得知的……”肃陵江支支吾吾的答不出个所以然来。
“四皇兄?朕在问你大皇子与西南勾结谋反一事,与四皇子有何干系!?”肃远以为肃陵江心里有鬼故意顾左右而言他,语气更加严厉起来,慢慢的也没有了多少耐心。
“大……大皇兄……谋反!?”这下肃陵江是真的大吃一惊了。
肃远看着自己最小的儿子夸张的表情,心下一沉,在他看来,肃陵江是见到信后便有事故意隐瞒,还一直在演戏,不由紧锁眉头,“顺才……可是之前在你府上做事?”
“顺才?儿臣……并不知道什么顺才啊……”对于自己府上的一名毫不起眼的下人,肃陵江当然不会放在心上。
“本宫要见皇上……皇上……您就见见臣妾吧……潜儿是无辜的……”屋外的萧贵妃已经跪了快整个上午,见被叫进去的皇子越来越多,仍然没有看见肃陵潜出来,萧贵妃心里越来越慌,生怕肃远一怒之下真把自己的儿子给砍了头,按耐不住焦急的心情,便又大声在门外喊了起来。
肃远被门外的声音吵得心烦,这边肃陵江不是胡言乱语,就是推诿不认,也没有了继续询问的耐心,揉了揉胀痛的额角,“传朕旨意,将大皇子和五皇子暂且收押,待刑部查清事情原委后再做定夺。”
“父皇!”肃陵潜与肃陵江异口同声的叫出了声,都想再为自己辩解。
肃远挥了挥手,阻止了两个人的话语,“不用说了,都退下吧,朕乏了……”转身,听到门外隐隐约约的声音,“还有,罚萧氏闭门思过,无召不得出门。”
“是。”李公公应声吩咐侍卫将肃陵潜和肃陵江押走,顺便也让公公把仍旧吵闹不休的萧贵妃送回了昭仪宫。
“皇上……您脸色不太好……要不让奴才传太医过来给您把把脉?”李公公处理完一切后,回到了御书房,见肃远面色凝重的撑着头坐于桌前,忍不住担忧的问道。
“朕还当壮年,朕的儿子们就已经一个一个迫不及待的争着抢着想要这个位置了吗……”像是喃喃自语,又像是想要问出个答案,肃远无奈的叹息,“你下去吧……朕想一个人静一静。”
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李海只能摇了摇头,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
肃陵潜回到了府中,马上让人给西南的肃陵渊传去口信:一切顺利,速回。
在分别的两个多月的时间里,萧墨函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着远方的那人。不知道陵渊住得好不好,不知道事情进展的可还顺利,不知道陵渊会不会有危险,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将事情解决……太多的担忧加上孕期的反应,使得小小的儿人消瘦了不少。虽然禄言一日两次的把着平安脉,映棠和安生变着花样的给萧墨函进着补,但是除了一天一天隆起的肚腹,其他地方还是比正常男子要纤细很多。
这日,哄着小墨儿睡下,萧墨函回了卧房,坐在窗前发呆,思绪又飘向了那遥远的西南,不知道陵渊此事在做什么……不知道他有没有想我……
月光透过窗户洒进了屋里,也似是给昳丽的人儿披上了一层薄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