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卡夹里身份证上的“安靖”二字,脸有点红。
小胡师傅留好字条,提醒人起床吃饭,就拎着自己破布条一样的背心和工作箱走了。
幸好他俩直接折腾到了晚上,外面天都黑了,不然胡莱还真不好意思光着膀子回家。
等到了家都快十点了,他先冲进房间穿了件衣服,把胡妈妈吓了一跳。出来时胡妈妈给他热了饭,在餐桌旁拎起那件破背心看。
“儿子啊,你这衣服怎么破了?”
胡莱一手端着饭碗一手夹菜,平静道:“遇到一只野猫,脾气不好,挠破了。”
胡妈妈担心道,“没把你划伤吧?要不要抹点药去打个针?外面的野猫可不干净。”
胡莱不自在地动了动布满抓痕和咬痕的后背,咳了一声,否认道,“没事,我躲开了,那猫被我收拾了一顿,吓跑了。”
胡莱又失眠了。
他一闭上眼,脑海里就是白天发生的他平时想都不怎么想的场景。虽然他们俩的关系有点太飞速,中间缺了很多步骤,但是胡莱愿意全都补上,和他在一起。
他拿起手机,屏幕上显示着“安靖”二字,下面是他们俩昨天的短信对话。他的拇指在名字上面摩挲了半天,眼前又浮现了名字主人的相貌。
胡莱脸一红,心里又甜蜜又害羞。
“明天有空吗?我帮你把另一个空调修了。这次不收钱。”
19.
安靖并没有收到胡莱的短信。
他半夜十二点迷迷糊糊起来以后,坐在床上十多分钟才想起来白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啪地打开灯,盯着自己身上青青紫紫如同被车碾过的身子,尚有几分懵逼。
安靖伸出右手,往被窝里探了会儿,倏地瞪大双眼。
他还真没做梦啊……下面都有点松了……
空调带着轻微地响动为他输送冷风,吹得安靖脑门发凉,心也拔凉拔凉的。
也就是说,他开头那些又蠢又丢脸的勾引不成和……发……骚……也是真的。
安靖活了二十年,人生里从未有过比此刻还要难捱的时光。他猛得双手捶床大叫,在被子里滚来滚去好一阵,彻底没了力气。
“不行,这地方不能呆了,他肯定会找上门!”
安靖下床刚迈一步,鸟在前面晃荡,屁股也疼得撕心裂肺。他找了条裤衩胡乱穿上,几乎是用挪地走到了客厅,就见茶几上的钱夹里有张白条。他抽出一看,上面的笔迹苍劲有力,字体相当漂亮。
“我拿了400元维修费,饭菜在保温箱里,记得吃。胡莱留。”
安靖张了张嘴,心里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来。还真的挺久,没人给他做饭吃了。他把留有余温的饭菜拿出来,也不知道是不是饿太久了,居然把两盘菜全吃光了。
“他手艺还不赖嘛……”
洗完碗,安靖喝着水,余光瞥到饭桌上筷筒里的一管没开封的润滑剂,差点没把自己呛死。他又想起了白天那小子在他身上时,看着他让他发毛的眼神,虽然上床的时候被这么看的确很爽,但是现在想一想……
安小少爷火速地掏出手机,给爸妈发了条明天回家的微信,然后把手机关机,冲回卧室睡觉。
明天早上就走,赶紧跑!
丢死人了!
20.
胡莱站在门前,沉默不语。
已经第三天了,显然这间房子的主人在躲着他,不想回来。
他掏出手机,看着屏幕上依然显示着“未读”状态的一串短信,手指的指节用力到有些发白。
一向内敛的胡莱,少见地对着空气笑了下。
原来失恋是这种感觉啊。
他转身离开了公寓。
21.
“静静!安静静!” 安妈妈推门而入,指着正在打游戏的儿子说:“我给你十分钟,赶紧把自己收拾好了跟我走!”
“妈!” 安靖摘下耳机扔到电脑桌上,不满道,“我跟你讲了多少次,不要叫我静静!而且我在打游戏,你讲话他们都能听到!”
“哈哈哈哈什么?!你小名居然真的叫静静!”
“安静静~静静~静静妹妹~”
“哈哈哈哈!”
安靖扯过贵得要死的麦克风骂道,“你们叫谁呢!找打是吧!我跟我妈出去了,你们自己玩去吧!”
他把游戏界面一关,瘫在椅子里哼唧。
安妈妈才不吃他这套,再嘱咐了一遍才出去。
安妈妈把车开到江滩公园的停车位上,安靖跟着她下了车。
“妈,你带我来干吗呀?”
安妈妈把墨镜一摘,露出张秀丽的瓜子脸,拉着儿子的手就往人堆里走。
“我这几天在艺术协会不是认识了个阿姨吗,她前几天邀请我和她每晚在这跳舞健身。人家阿姨那手字特漂亮,我想哪天让她帮我在画上题个字。你到时候见了人,可给我礼貌点!”
安靖一脸懵逼,“妈,你把我带这来是让我陪你跳广场舞?!”
安妈妈特别不开心,“你瞧不起广场舞怎么着?人家阿姨练形体的,那舞蹈动作特别专业。还有我带你来是为了相亲的,你这孩子,一天到晚不听别人把话讲完。”
安靖简直无语极了,“妈,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喜欢男的。”
安妈妈瞥了他一眼,“知道啊,所以带你和她儿子相。她儿子也喜欢男的,和你年龄正好。我和你爸寻思放着你哪天和不三不四的鬼混,还不如给你找个人品好爱干净的孩子算了。那位阿姨人好得很,教得儿子也不会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