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言的头好像动了一下,头发微微摇动,似乎在控制着什么,许久,他的声音传出来,有点不稳,“没事。”
“哦,哦,那,那我先去忙。”也不管靳言有没有回答,慌乱地离开厨房。
靳言眼睛通红,像一头即将要爆发野性的凶兽,他压抑着心中的慌乱,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没有人知道,他有多害怕,他藏着掖着的东西,就这样被轻飘飘的他的小姐挖了出来,没有用什么力气,只是像挖芙纽多一样,轻轻地抬手,一切就暴露出来。
三个月之前,他在温宅游刃有余,今天之前,他怀拥着害怕这种情绪,本来只是谨慎的他如履薄冰,生怕踏错一步。就在刚刚,他经历了最难熬的几分钟,那种焦急煎熬,慌乱不安,比他小时候独自蜷缩在巷口,快要死掉时还要难受。
恐惧好似要淹没了他,他开始害怕一切从他的小姐口中说出的东西,害怕那美丽的唇瓣中吐出能令他鲜血淋漓的话语来。怕他的小姐会愤怒,会厌恶,会恼恨,更怕那人会推开自己,会不顾一切的把自己赶出去,连一个仆人也不让自己在她的身边做。
但是呢,靳言苦笑,自嘲的神色让他看起来如同上绞刑架前回味自己可笑人生的罪犯。他的小姐的心够狠,不戳穿他,明明知道一切却选择保持现状,让他一个人煎熬,担忧着闸刀什么时候放下来,穿过他的身体,要了他的命。
不过,这样也好,靳言病态的想,若是让我忍受煎熬,换来呆在你身边的机会,那么,我宁愿永远感受着这令人发疯的恐惧与不安,只要,只要你不说让我走,怎么都好……
靳言深吸一口气,努力地带上笑面,蹲在地上收着碎片,“这可是小姐最喜欢的碟子啊,这下要怎么办,要赶紧再补一个了,最好在小姐发现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