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被惊喜盖住,高兴地笑起来:“二弟,你们回来了?何时回来的?这一路还好吧?”
贺翎听到他回来的消息时发自内心地高兴,可心里又因为那些猜测忍不住对所有人都带上了一分审视的目光,现在见贺羿这么看着自己,忽然产生一丝内疚,连忙冲他露出笑容:“大哥,我与长珩也刚回来没多久,还算平安,你快进屋让周大夫看看死循环[综影]最新章节!”
“好!”贺羿笑着点了点头。
两个儿子一回来,王妃又是高兴又是垂泪,贺连胜倒是很快恢复镇定,毕竟两人性命无虞,身上受点伤对他们来说已经司空见惯,不值得大惊小怪。
兄弟俩这回成了名符其实的难兄难弟,全都上不了战场,除了卧床静养还是卧床静养,好在各自还有个贴心的儿子在旁逗乐,心情倒是恢复得很快。
贺羿让周大夫看了看那只瓷瓶里的药粉,问道:“这伤药药效如何?”
周大夫倒出一些仔细琢磨了一番,抚须点头:“这是那些江湖人习惯使用的金疮药,用材倒是十分普通,不过药效却是极好的。”
贺羿点点头,对在旁伺候的下人吩咐道:“去把田护卫喊进来。”
田护卫就是一路护送他回来的那名亲兵,听到传令连忙走了进来。
贺羿正拿着这只细瓷瓶打量,见它外形十分普通,连花纹都看不见,不过却因为体型小而显得异常精致,手指触到瓶底,摸出些温润的痕迹,连忙将瓶子翻转过来,竟然看见底下有着细小的刻痕,待凑近了仔细辨认才看清,写的是一个“栀”字。
贺羿愣了一下,下意识把字念出了声,也不知怎么的,脑子里忽然就闪现出那名女子一袭白衣的身姿相貌,莫名地与这只细白瓷瓶重叠到一起。
田护卫进来见没人搭理自己,疑惑地凑近了看看他又看看他手中的瓶子,挠挠头道:“将军可是有什么吩咐?”
贺羿回过神,朝他看了一眼,把瓶子塞到他手中,道:“路上出手相助的那位姑娘不知姓甚名谁,不过你是见过她样貌的,去那附近找找,兴许能找到,若是找到了,就把这瓶子还给她。”
田护卫点点头:“若是找不到呢?”
贺羿皱了皱眉,似乎没想过这一点,最后轻轻叹息一声,道:“找不到再说吧,你先去试试。”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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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峰山位于甘州最西边偏南一些的角落,山上布满松林,即便寒冬腊月都不掩青绿,由于此山过于偏僻,所以尽管最近战乱迭起,这里却十分平和。
山腰上僻静处有一座静水庵,与成片的农舍良田相毗邻,庵内修行的尼姑并不多,周围的农户也很少过去,对里面住着哪些人并不清楚,更不知道其中之一便是贺家当初的长媳陈茹。
陈茹虽然入庵修行,却始终没有剪断青丝,她说一直惦念着自己的儿子,红尘斩不断,偶尔回去看望一眼,也不希望自己顶着秃头让睿儿瞧见,想着孩子年纪尚幼,免不了有一番掩饰,每次回去都告诉他娘亲是在外祈福,一直不曾说自己已经离开贺家的实事。
贺连胜就这么两个宝贝孙子,一直是放在掌心里呵护着,虽然对陈家颇有计较,可每回看到睿儿乖巧的模样,都不忍心告诉他实情,更不会拒绝他娘亲的看望,经此一拖再拖,直到现在,睿儿都以为自己的娘亲只是因为爹爹、叔伯、祖父在打仗,必须去外面念经祈福,对于自己已经由嫡长孙变为庶长孙,完全懵懂。
这次贺家卷入了更大的战事,陈茹已经很久未曾回去看过儿子,本想安安心心诵经打坐,没想到却忽然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一名黑衣女子深夜到访,递给她一封书信,之后便静静地在一旁坐着,没有任何离开的意思。
陈茹常年诵经,性子已经被磨平了不少,只是疑惑地朝她看了一眼,随即将信取出,展开来,这一读,脸色瞬间煞白。
旁边的女子神色冷淡,低声道:“我是陈大人花银子雇来的,既然长途跋涉从京城来到这里,就不会做亏本买卖,定当尽心竭力完成他的嘱托。从现在起,我就是你的师妹。”
陈茹双手颤抖,不可置信地看着她:“我爹让我带你去贺家……行刺?”
女子点点头。
陈茹面含愠怒,心如擂鼓,呼吸有些不畅,颤着手将信举到烛火上,待其燃尽后才稍稍恢复了几分冷静,正色道:“我不会带你去。”
女子面无波澜道:“陈大人应该在信中说清楚了,他也是被逼无奈,当今圣上,也就是之前的北定王,他的命令就是圣旨,你若是抗旨不尊,将害得你陈家满门抄斩。你想想,是贺家一条性命重要,还是你爹娘性命重要?”
陈茹垂目不语,纤细的双手紧紧捏着青袍的下摆,青筋立现,过了半晌忽然抬头,愤怒地瞪着她:“我为何要相信你?我又怎知这封信是真是假?”
女子微微一笑,笑容有些冷意:“陈大人的字迹你会看不出来?你急着把信烧毁,不就是因为相信这封信的来历,怕它泄露出去么?”
陈茹神色怔愣,无力地垂下了头,一时间五脏六腑都如同烈火焚烧,不知该说些什么,只知道自己正经历着前所未有的煎熬,万分痛楚,苍白着面容沉默良久,不禁滑下两行清泪,哽咽道:“爹娘竟置我于如此境地,我真是他们的女儿吗?”
陈茹越想越觉得自己命中凄苦,不由有些怨恨老天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