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做,下意识就开始撕自己身上的衣服,撕了一半忽然想起自己的衣服早就沾了灰,不干净,又把目光移到贺羿的衣服上,准备寻找干净的地方下手。
正在这时,耳边忽然传来一道轻软温和的声音:“他怎么了?”
护卫还未从心惊动魄中回过神,跳起来就拔刀扫了过去,结果刀刃抵在对方的脖子上才看清,竟然是一名女子。
这女子装扮十分朴素,着一身浅白色的麻布长裙,外面穿一袭连罩的素青色长袄,整个人连带着简单的发髻都被罩在里面,只露出一张神色清淡的脸与胸前几缕青丝。
护卫愣愣地看着她,见她面无波澜地看着自己,似乎完全没把横在脖子上的刀当回事,心中大吃一惊,再一细看才发现,这女子虽然神色淡淡,可眉目却生得十分秀丽,再一联想到当下的处境,顿时就惊出了一身的冷汗,磕磕巴巴道:“你……你是哪里来的……这荒山野岭的……你是谁?!”
女子面露诧异,似乎没明白他怎么情绪如此激动,垂眼看了看面前的刀,抬手轻轻推开,淡然道:“我在附近采药,看到你们似乎受了伤,就过来问问。”说着把目光转向贺羿。
护卫傻眼看着自己的刀离开她的脖子,把她的话回味了一遍,脑子终于清醒了:“你是采药的?你是大夫?”
“略通一二。”女子随口回了他一句,蹲下去打量了一眼贺羿的右肩,抬手就将被鲜血浸透得失了原色的白布解开,从袖中掏出一只瓷瓶,撒了一些药粉在伤口上。
护卫本想询问清楚这瓶子里是什么,还没来得及阻止就见她已经把药撒好,收回瓶子又抬眼看了看,沉默地抬手把他的刀拿过去,从贺羿的衣服上割下来一片布条,手脚麻利地把伤口重新裹好了。
女子也不问这伤口是哪里来的,更不问受伤的是何人,忙完了站起来,转身就要离开。
“哎哎!请留步!”护卫急忙将她喊住,见她回头疑惑地看着自己,忽然对先前的狐疑有些歉意,伸手朝贺羿指了指,“你看这伤口,再骑马的话,会不会又裂开来?”
“会。”
“……”护卫愣住,见她要转身离开,再次出声把人喊住,“那你能不能与我们一同回去?正好等主上醒来也可以谢谢姑娘。”
“不必了。”
“……”护卫急得直挠头,最后把心一横,冲过去拦住她的去路,腆着脸指指她的袖子,“那你能不能把这瓶药卖给我?多少银子都可以!”
护卫说这话的时候心里有些没底,他身上只有几文碎银,至于贺羿身上有多少银子,他完全不清楚。
女子听了他的话愣了一下,摇摇头:“药不值钱,但瓶子是我师父留给我的遗物,不能给你。”
护卫觉得脑壳都疼了,连忙说了一句:“你等等!”接着就埋头在身上翻找起来,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可以盛这种宝贵药粉的器具,又跑到贺羿那里,蹲下去在他身上翻找。
贺羿让他没轻没重的动作弄得苏醒过来,费力地睁开眼,看到面前是跟随自己的亲兵护卫,又放心地合上双眼,低声道:“找什么?”
“将军,你醒了?!”护卫惊喜地喊了一声,手上的动作却不停,“找个瓶瓶罐罐的,把药给买了。”
贺羿皱了皱眉,听不懂他在说什么,抿抿干涩的唇,没再吱声。
那女子在旁边看了半天,面露踌躇,最后实在有些于心不忍,只好将瓶子取出来,道:“你们拿去吧。”
贺羿听到声音,疑惑地睁开眼,还没来得及疑惑,就见护卫感激不已地站起来去接那只瓶子,愣了一下,心中大致猜到了始末,抬眼看向女子,笑了笑:“多谢姑娘出手相助!这瓶子可是什么重要之物?若是的话,在下日后定当奉还。”
护卫知道他说这些话已经十分吃力,连忙将他未说完的意思补充完整:“请问姑娘,这瓶子要怎么还给你?你家住何处?若是不方便说,你来找我们讨回也可以……”
女子目光落在贺羿低垂的眉眼上,心里不由疑惑他脸色苍白成这样怎么还能清醒过来,听到护卫的话才回过神,摇摇头道:“不必了,师父教过我,救人要紧。”说着再不看他们,转身离去。
护卫看着女子走到不远处山坡上的草丛中,弯腰提起草丛里的一只竹篮,这才明白她为什么会神出鬼没,顿时放下心来,走回去高兴地把瓶子递到贺羿面前:“将军,这药是止血的,您再忍一段时间,等到了前面的小镇,我去给您找一辆马车。”
贺羿听到声音睁开眼,费力地扭头朝脚步声远离的方向看过去,问道:“这瓶子对她很重要?”
“她说是她师父留下来的遗物。”
贺羿神色一顿,半晌后,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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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西王府,贺连胜收到罗擒的消息,惊喜万分,迅速吩咐人从雁西关出去寻找贺翎与萧珞的踪迹,只是他还没从激动的心绪中回过劲,很快又一道消息传来:贺羿带领的大军受到郑氏兄弟的偷袭,贺羿重伤,临城还在艰难地围困。
贺连胜一下子眉头深锁,所有的欣喜都被击得粉碎,在书房中来回转了两圈,沉声道:“把单将军喊过来!”
“是!”
单将军还没赶到,忽然又有下人通报,说是安平王府中的两位郡主来了。
贺连胜一头雾水,不明白这节骨眼上她们跑过来做什么,结果等人进来后一看,大吃一惊,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