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一点上,就能看出,德利上校的段数比坎农上校要高出不少。
人不可貌相啊,虽然是个管后勤的,但人家比一个指挥官还要有魄力,也难怪坎农上校对他这么忌惮。
帅哥预计十分钟才能撤完,坎农一松口,撤离过程只在五分钟内就完成了,果然坎农也是很惜命的,只是为了面子不得不硬梗着,拿全船人的生命在赌气。
我也是很佩服这样的人,如果他是我的手下……哦,那我一定是头晕了才会让他当我的手下。
这个时候,我多带来的那艘飞船就能派上至关重要的用场了。
刚才没来得及跟帅哥说,光顾着听他介绍情况了,其实第二批人员撤离的时间不用太久,我在他挂断通讯后就派出毒狼二队带着飞船去接应他们了。
在没有爆-炸的推动力下,想要靠牵引装置将一艘飞船拉出暗涡,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容易,何况还要让它再投放回去。
那样的话,鲣鸟号只会被引力拉向更深处,到时候帅哥还能不能再借助爆-炸的能量离开暗涡中心,谁也说不清楚。
我并不是一个会把筹码压在渺无希望的选项上的人,我会尽可能地把致胜的关键都掌握在自己手上。
哪怕帅哥再三保证他有把握,我也要做好最坏的打算。
毒狼二队出发时,阿巴斯带领的毒狼一队已经和第一批撤离人员所在的飞船接触,接驳上牵引装置,主飞船开始进行拉动。
这个时候,鲣鸟号、毒狼一船、毒狼二船的位置是:鲣鸟号在离暗涡中心最近的地方,一船已经越过二船往边缘靠近,而二船则深入暗涡,即将与鲣鸟号对接。
一切正按部就班地进行着。
我心里始终有个计时器,计算鲣鸟号爆-炸的时间,以及越往深处,需要的能量值大概是多少,自-爆带来的能量什么时候会无法抵抗暗涡中心的引力,临界值在哪里……
就在这时,利恩过来告诉我,有人在联系主飞船。
我看利恩的表情不大对劲,果不其然,他一脸忿忿道:“是第一军团的坎农上校,他向我们的及时救援表示感谢,然后问我们这支搜救队里最高级别的军官是谁……他说我们经验不足,应该把指挥权交给他。”
“帮我给他带说一句话。”我冷冷地勾起唇角,用优雅的语气轻声道,“就说:‘滚你-妈-的。’”
利恩:“……”
“告诉阿巴斯,三分钟之内,我需要得到一个‘坎农上校不堪负重累倒在病床上’的结果,不管他用什么方式,我不想在这么关键的时候还要分心去应付一个跳梁小丑。”我说。
“……好,好的。”利恩大概没见过我认真生气的样子,被我的模样吓了一跳,连忙点头答应。
距离鲣鸟号自-爆时间,只剩下四十分钟。
目前帅哥还在鲣鸟号上,第二批人员已经撤离到毒狼二船,飞船燃料烧到极限,努力与暗涡的引力对抗,争取脱离鲣鸟号自-爆的杀伤范围。
而帅哥此刻应该也已经坐上了机甲,准备在二船来到安全点之后,让鲣鸟号全速前进,在它深入暗涡的同时出舱。
三十分钟,二十分钟,十分钟……
我看见一星明亮的火光自暗涡深处亮起,逐渐扩大,像落入油桶中的火星,一点就爆,火海瞬间蔓延、扩散。
火光般的能量爆发烧灼了我的眼睛,而我却不敢将视线从那团亮光中移开。
利恩向我汇报有关两艘获救飞船的情况,都被我左耳进右耳出,根本没放在心上。
他看见我专注的模样,也不再说什么,而是尽快与德利上校通话,和他商量人员与船只的分配。
我仍然死死盯着光团,在这个时候,我满心满眼也就只有这么一件事情了。
……
鲣鸟号自-爆后能量扩散的时间不长,由于有暗能量的抵消,比在正常太空中的时间要短,暗涡因为骤然出现的能量而产生紊乱。
光芒照亮这片区域,远远看去,就像是一只魔眼,中心是密度极高几乎将一切光芒吞噬的黑暗,而外面则是能量扩散形成的“眼白”部分,看起来鲜艳又诡异。
在“眼白”的附近,一个并不起眼的黑点正逐渐移动至边缘,如果此时能量感应器在我身边的话,它会告诉我,这是一架机甲的能量反应。
这时候,我感觉到我的心脏又重新恢复跳动了。
……
“阿巴斯、拉姆斯中尉负伤……”
“第二批撤离人员普遍负伤……”
“坎农上校昏迷不醒……”
“医疗兵人手不足……”
“修复仓、治疗仪数量不足,先让重伤者使用……”
我穿过忙得一团乱的人群,往舱门的方向走去。
途中看见右手正吊着绷带的德利上校,他摘下帽子,对我感激地笑了笑:“这次要不是你们派人过来,恐怕我们都要为坎农上校的愚蠢付出更加惨痛的代价。我的性命你是你拉古特上校救回来的,这是你们第二次帮我了,以后你们就是我最尊敬的朋友,只要有需要,我会尽一切可能去帮助你们的。”
“不必客气,德利上校。”我有点心不在焉,却还是礼貌地冲他点了点头,“我还有点事,很抱歉。”
“那行,我不打扰你了。”德利上校识趣道。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