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围着三块碎玉,看了许久,叶筠第一个放弃。
“哎呀,不看了,也看不出朵花来,我饿了。”
十二毫无想法,只能看向主子。
薛裕丰直直的盯着桌上拼起来的玉环,似曾相识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到底在哪里见过呢?
“我似乎见过类似的。”
“得了吧,当初那个苗族小个子不是说过嘛,这玉上的图案出自苗疆,你在苗疆的时候都没查出个所以然,现在难道能凭空想到?再说了,这玉既然是十六年前就被樊荃几人带在身边,你难道在十六年前就见过这玉环吗?”
捏着妙凝送上来的桂花糕,叶筠享受地放进口中,这入口即化的感觉实在是妙不可言,叶筠眯起眼笑得一脸满足。
“你刚刚说什么?”
谁知,他还没把桂花糕咽下去,薛裕丰冷不丁地问了他一句,吓得他手一抖,手里的桂花糕差点喂了土地。
“我说什么了?”
“你刚刚说的那句。”
薛裕丰的眼神严肃,不似玩笑,叶筠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说道:“你难道在十六年前见过这玉环?”
“对!”叶筠的话一语惊醒梦中人,薛裕丰一直在回想是不是最近在哪里见过这种图案,却忘了自己有可能是在小时候就见过。这样一想,薛裕丰突然想到小时候,父母曾经送过他一串项链,是一个玉环。
“妙凝,收拾东西,明天一早,我们就离开。”
叶筠见薛裕丰就要准备回去,心下疑惑:“不是事情水落石出了吗,为什么还要急着走?”
“我想起来我在哪里见过了。”
“哇,你还真见过?”
叶筠一脸不可思议,他本不过是随口说的。
一想到回到薛家堡就能将玉环拼凑全,也许他就能知道整件事的连龙去脉了,薛裕丰心中有些亢奋。他转过头,想要拉着十二的手分享喜悦,突然瞥见十二已经略微突起的腹部,兴奋过头的脑袋终于缓过神来,稍稍冷静下来。
十二也为主子的高兴而感到高兴,他笑盈盈地望着主子。但是主子似乎没有那么激动,而是小心翼翼地搂住了他,将他的脑袋按进怀里。
叶筠早就一个人将一整盘点心席卷殆尽,然后心满意足地离开了。笑话,薛裕丰有妙凝给他收拾,叶筠可没有,他也不敢别人碰他的宝贝药材。
熄灯后,薛裕丰躺在十二的身边,脑子里不停地回想着方才看见的十二微微隆起的腹部,越想就越心痒。他低头抚摸着十二的脑袋,挣扎许久,还是决定偷偷看上一眼。
好在现在盛夏的余温还在,夜里还算温暖。在确认十二睡熟之后,薛裕丰悄悄地掀开被子一角,露出十二的腹部。蹑手蹑脚地伸手去解十二的内衫,一条带子,掀开,有一条带子,掀开。
十二似乎感觉到腹部微凉,睡梦中皱起眉峰。薛裕丰赶紧将被子给他盖上,手却不老实地在被子里探索起来。触摸到一个微微凸起的地方,薛裕丰心跳瞬间加速,简直比方才得知能够知道真相还要激动。他五指张开,轻抚着十二的肚皮,想着里面住着的正是他薛裕丰的孩子,而怀着他孩子的人正是自己喜欢的人,薛裕丰别提有多幸福了,竟是像个孩子一样笑出了声。
“呵。”
夜里的声音被无限放大,薛裕丰怕吵醒十二,立刻屏住气息,摸摸想要收回自己的狼爪。谁知,一只手制止了他收回的动作。十二俨然已经挣开了眼睛,在月色下,眼神显得异常柔和。
“额,你醒了?”
十二嗯了一声,其实,在主子掀开被子的时候,他就醒了。只是感受着主子小心翼翼地触碰,十二一时起了小心思,没有出声,心里暖暖的。他十二自问何德何能,这么多月以来被主子呵护备至。现在不过是轻轻的触碰,就让这个十二眼中高高在上的主子笑得合不拢嘴。这样的主子,十二怎么舍得阻止他的行为。
十二大胆地牵着主子的手,又一次覆在自己的小腹上。
被拆穿的薛裕丰也不矫情,大方地感受着手下的小生命,乐得开怀。可是摸了一会儿,薛裕丰就觉得不太对。
“它怎么没有反应?”
十二笑了笑,说道:“主子,才三个月多点大,现在孩子是不会有反应的。叶神医说,胎儿至少要到十八周大的时候才会开始有动静。”
薛裕丰惊讶地望着十二,他似乎第一次说出他怀着孩子这一事实。
十二这是,接受了吗?
将爱人搂近怀中,薛裕丰翘起了嘴角。
啊,原来这就是拥有全世界的感觉。
次日,薛裕丰一行人就向了尘辞行。本善的事情告一段落,樊荃和季佑的遗体也已经经过了尘一整晚的超度,准备由随行而来的弟子运回松陵派。一切似乎都已经尘埃落定。
“小姐,小姐!”
正要离开,薛裕丰远远地听到了思儿丫鬟的呼喊,想来是樊清又犯病了吧。樊荃的死令她的病雪上加霜,如今不是呆坐着,就是到处跑,几乎没有清醒的时候。叶筠也对此毫无办法,只能开了药方用以缓解病情。
当时叶筠是怎么说来着。对了。
‘就算被号称神医,我也不是神仙啊!’
这恐怕是叶筠第一次,怒气满满地当众承认自己还学艺未j-i,ng吧。
一路上,薛裕丰一行人走走停停,一天只赶三四个时辰的路,其余的时间,不是喝水吃饭,就是闲逛看风景。十二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