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若若，你尽管骂，他一个大活人直挺挺立那儿，我闭着眼睛都能瞄准。”

黎纪苏把右手垫在脑袋下面，淡淡瞥了我们一眼。

这家伙，欺骗我感情。我用袖子摸了把脸，恶狠狠瞪了他一眼，却还是在看他这个样子后，嘴角无法抑制上扬起来。

刚想说感谢的话，背后就传来一个痛苦的叫嚷声。

我回头，那个人还活着，慕予雪的子弹是打穿了他的右肩。

“你公公，还给你留着，满意不？”黎纪苏慢悠悠道。

我皱了皱眉，嘟囔一句，“谁是我公公。”

然后在他两人惊愕的眼神中，拿了黎纪苏小巧玲珑的枪，扶着楼梯把手站直身，走上前朝着他左肩又开了一枪。

我吹吹枪口的烟，对疼的满地打滚的他不屑说道，“叫你欺负若若姐的人，还想和我攀亲家，做梦！”

“若若姐牛逼啊，”我猜黎纪苏是想拍手，可惜他的左肩伤了，只能将右手从脑袋后撤回来，拍了拍地，一脸惊诧与佩服道。

慕予雪常年温和的脸上也出现一丝震惊的笑意，微微张开了嘴。

我一屁股坐在他们旁边，把枪扔给黎纪苏。这时才发现自己不论身心，都无比疲惫了，便往后挪挪，靠在墙上，对黎纪苏道，“喂，黎妖怪，没看出来你枪法还挺好。你杀了那么多人，会不会坐牢？”

黎纪苏重新枕回右臂，翘起二郎腿，懒洋洋道，“刚才他不是说了，这儿监控都坏了，也没医院的安保人员，那些人都是石氏集团黑道上找来的杀手，没有注册的公民身份，杀了便杀了，不然你还等着被他们杀。唯一一个像模像样的人，慕予雪还留了他一命，不过你这又补了一枪，万一他失血死这儿了，你和慕予雪都得去坐牢，到时候我就大发慈悲偶尔去看看你们咯。”

“啊...”我瞪大了眼睛，慕予雪却轻轻道，“别听他瞎说。这些事交给凌亦宸的手下吧，都是黑道上的人，知道怎么处理。就是有点可惜，咱们也开枪了，不能上法庭好好去整那个集团了，”然后看向黎纪苏，有些无奈道，“你再不去治你的伤，你就第一个失血而亡了。”

我的眼睛瞪得更大了，连忙爬起来，居高临下看着黎纪苏，“你还躺着干嘛！赶紧找医生啊。”

他慢悠悠爬起来，适时许二熙儿和小虎带着陈氏集团的保镖来了，看着一地的鲜血和尸体张大了嘴。

熙儿冲到我身边，拉着我左看右看，突然看见了我衣服上沾的血迹，惊呼一声。

“是那个家伙的，”我看了眼黎纪苏。他正把枪甩给了许二，语气还有些留恋道了句，“你老板的定制产品还挺好用的。”

“你要吓死我... ”熙儿拍了拍胸脯，松了口气，“我们那边特别顺利，出了院门许二突然反应过来不对劲，连忙叫了人赶过来，还是来晚了，”她耷拉下脑袋，“幸好你没事，不然我都没法给凌大哥交代...”

听到凌亦宸，我眼眸暗了暗，余光却突然瞥到刚站起身的黎纪苏“嘶”得一声捂住左肩。

我瞪了他一眼，随即给熙儿几句话概括发生的事情，便拉着黎纪苏的右胳膊跑了起来。

“喂，陈氏集团总裁夫人，慢点，考虑下我这个病号好不好，”他懒洋洋开口。

我愣了一下，脚步缓了缓，垂下眼眸轻轻一笑。

☆、二十五

大年初二。

城里是欢声笑语千家曈曈日，我和黎纪苏却来到了郊区。

被雪清洗过的天空一尘不染，阳光便更愉悦地投下来，在不愿离去的残雪身上跳跃。

然而眼前巨大的炼尸炉，硬生生刺得人眼睛疼痛。

黎纪苏昨天包扎好伤口，走出医院门时，突然对我说，“若若，明天有时间吗？陪我去趟火葬场吧。”

我惊愕，心底的猜测居然，是真的。

一点凄凉浮上心间，我侧过头，去看他那张完美无缺的脸，平静的面容看不出一丝悲伤，我却觉得他眼底，自此少了点什么。

今天也是如此。

只有我和他两个人，连哀悼词这个程序他都省了，只默默目送奶奶的遗体进入漆黑无光的深洞。

那一刻，耳边传来熊熊大火燃烧的声音，我看到他眼底一闪而过的绝望，扼住了我的呼吸，悲凉难忘。

他缓缓跪倒在地。

旧时执梦隔狼河，却被河声搅碎。

泪水模糊了视线，我也跟着他跪了下去。

许久后，我哭得嗓子都哑了，他依旧一脸平静，睫毛遮盖下的双眸凄美如画淡如水。

他站起身，扶了下跪久猛然起身而站不稳的我，轻轻给我拭去眼泪。

我和他面对面，相顾无言。

他突然开口，“奶奶还是没看到我的婚礼。”

我吸了吸鼻子，刚缓解些的情绪又险些控制不住。

“若我对你有情，你与我结婚？”他淡淡道。

我一惊，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