翊不受控制地上前一步,却被墨染枫扯住手臂。墨染枫不会分辨不清羽罹身上散发出强大的气场,那一瞬无一例外都是杀气。
羽罹半眯起眼眸,随意地盘腿坐在不远处一棵桃花树下。强烈的气场渐渐敛去,眸子一如当年的澄澈。
“今天不要在意是敌是友,一起聊聊吧。”
平静的午后,五个少年席地而坐,还是那样的五个人。有些东西不可避免地改变了,但有些却不会改变。
他们似乎有很多话说,避开不该说的话题,便无所顾忌。不论现在如何,他们小时候生活在一起,他们的幼年时期是不可分割的整体。包括那个一起造的小屋,那都是他们的东西。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满足的笑意,似乎就在昨天离别。
承诺这种东西,总会因为时间的缘由变得一文不值。但是不可否认,承诺刚出口的时候,是多么的珍贵。
脱离了回忆以后,总要面对尖锐的现实。
突然,楚天翔眼中擦出一道逆光,□□与暗器相撞发出清脆声响,蓝发少年如同被狠狠扇了一巴掌头迅速向转向一侧,暗器落地,叮当出声。
凌乱的发丝半遮去他的眼眸,右脸上暗器划开的一道伤口渗出血液,泛着淡绿色的光芒。墨染枫和羽翊急忙凑上去。陆承影按了按自己脖颈上蠢蠢欲动的咒印没有什么动作,扬手一柄暗器在众人毫无觉察的情况下飞向草丛深处。
羽罹狠狠地向身后的草丛看了一眼,因为暗器的方向分明向着自己。他扔给楚天翔一瓶解□□水,起身语调毫无波澜。“影,该走了。”
“你们每次出门总是这么被人挂念么?”楚天翔的声音突然响起,听不出来什么情绪。他的声音一直很好听,此刻就如同聊天一般。
“这不劳你操心。”一直没有开口的陆承影抬起眼眸看向他,却对上那双参杂着笑意的眼睛。
羽罹的手不自觉地握紧,骨节微微泛白。“走吧。”
?
☆、冲撞
? 无泪城家族屋内,隐隐地充斥着一种危险的氛围。
“族长大人,家族里怎么会有这么莽撞的小家伙?”羽罹靠坐在家族屋的黑曜石座椅上,单手支撑着下颌,微长的额发轻轻晃荡。眼眸微挑,斜了斜一旁跪着的人。
“哦?”锋利的目光笔直地刺向一旁跪着的黑影,语调却似乎有些漫不经心。“我记得我说的是提醒。”
“族长大人……!”黑影因为执行任务失手而不断瑟缩,似乎想解释些什么。在暗夜里,等级制度十分鲜明,刚进入家族就执行任务失败,基本等于送命。
寂缡面无表情地瞟了一眼跪着的人,伸手理了理自己的额发,口型却分明是在倒数,在默读完1之后,唇角不易觉察地挑起。
黑影瞬间全身痉挛起来,瞳孔急剧收缩,眼睛瞪得极大。然后在下一秒被迅速分解了一般变成碎片,满地黑血。
“族长大人,你又在试毒了。”污血溅到自己的白袍上,羽罹的眼神里带着明显的厌恶,寂缡笑得倒很是自然。
“就当是给你赔罪。”
羽罹起身走出家族屋,一句冰冷的话语散于微凉的空气。
“我讨厌血。”
夜色已经不剩几许,天边微微泛亮,万物都浸泡在如同牛奶的浓雾之中。不甚真实,模糊,一切都看不太清楚。
龙城华樊宫寝宫。
偌大的寝宫安静的有些空旷,床边层层垂纱落地半遮半掩。
床上躺着的蓝发少年眼眸紧闭,梦境中闪过一道道片段。
铺天盖地的白雪,怒目而视的狼群,扑向自己的撕咬,四溅的鲜血,极度的绝望,他想努力地睁开眼却无法做到。意识清醒,却无法控制身体。
突然,眼前似乎闪过一道绿色身影,他用力伸出手去抓住那根救命稻草——
冷汗遍布全身,眼眸瞬间睁开,映入眼帘的人不是陆承影,是墨染枫。
一瞬间有些茫然,坐起身揉了揉湿润的额发,迅速地整理了思路。他和羽翊最近暂居在龙城,好在墨染枫的宫殿够多。昨天那件事过去之后他就回到这里,但这个梦却真实得如同亲身经历一般。
墨染枫走到床边坐下,伸手揉了揉楚天翔的蓝发。“昨天那支暗器里有致幻的毒剂。”
致幻?如果那支飞镖刺中了羽罹的话……
楚天翔起身下床。
“你干什么?”
“洗澡。”
墨染枫翻个身,微微晃荡的额发半遮去眼眸里的神情,趴在床上开始百无聊赖地继续翻看书卷。
不知过了多久,楚天翔穿着一件黑色的浴袍再次出现在墨染枫视线里。
墨染枫的目光意味不明地晃了晃,最终定住。黑色浴袍包裹住少年修长的身体,隐隐露出匀称但并不突兀的肌肉线条,腰线紧窄。一头浅蓝色短发略有些凌乱,水滴顺着少年的动作由翘起的发丝上滑落,在空中摆过一道道好看的弧线。金丝镶嵌的领口微微敞着,顺着脖颈流下的水滴路过分明的锁骨线条探入衣领深处。少年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沐浴过后的轮廓更加硬挺立体,琥珀一样的棕眸带着一丝慵懒,此时正挑起眉峰看向占据床位的墨染枫。
这分明是……勾引。
床上的人耸耸肩下床,顺手拉过一条浴巾,从背后将楚天翔整个人环在怀里。
“?”喉结抖动发出一声含混的杂音,还未开口就被毛巾裹住脑袋,墨染枫用毛巾轻轻地揉着他湿润的蓝发。
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