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林见鹿看到了他,闫寒还拿着水瓶晃了晃,最后跟他一起坐在球场旁边的长椅上。
闫寒亲自给大林哥拧开水瓶盖递了过去。
“喏。”
“谢谢。”
接过瓶子喝了口,林见鹿用自己带来的毛巾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
被头发都湿透的大林哥吓到,闫寒跟他打趣道:“不是说了是友谊对抗赛吗,你这么认真干嘛。”
林见鹿沉默了一瞬,才望着他,认真地说:“没有,就算是没有这场比赛也会练习的。”
“那你这是……彻底爱上了篮球?”
“……嗯。”
“哦怪不得,我说你水平怎么提升得这么快……你这周不会每天都来这儿练球吧?”
想到这儿他也震惊了,又觉得以林见鹿的这种偏执劲儿,这才是正常的。
“平时不会打这么久,就是放学后会来练一下。”林见鹿:“毕竟十点半封寝。”
说完林见鹿便又喝了一口水。
闫寒买的是那种功能型饮料,口味酸酸甜甜的,有点凉却不是太冰,很适合在运动后补充体力。
“唔。”闫寒晃动了一下腿腿,坐姿颇为豪放。
反正这儿也就只有他和林见鹿两个人在,像这种氛围之下大哥的一言一行都很放松。
“那要不要我陪你练练?”
“好。”林见鹿说着就又要站起来,被闫寒一把摁住:“你等等,先歇会儿,你刚刚打了这么久需要休息,要不然膝盖受不住。”
闫寒啰啰嗦嗦的,“你也不是要当专业球员靠这个吃饭,别这么拼,到时候搞得一身是病可怎么整。”
昏暗的路灯下他的面庞依旧明媚,哪怕是侧脸轮廓和阴影都透着一种恰到好处的完美,林见鹿从侧面看他这样唠叨的模样,忍不住弯起嘴角:“好。”
随后相对沉默了两分钟,似乎是真的很晚了,也终于感受到了一种属于夜晚的清凉,闫寒逐渐放松下来,继续晃腿儿:“我刚刚上自习课,尝试去找老师问题。”
“嗯,然后?”
“然后我发现我好像习惯了你那种讲题方式了。”闫寒崩溃地说。
林见鹿的讲题思路不是严格按照书上的知识点走的,他是站在更高的角度上运用更全面的知识来做出解答,跟专门为了高考而进行授课的老师套路完全不一样。
这样可以说是有利有弊。
但无论是利还是弊,闫寒都已经习惯了依托直播课件自学、再搭配大林哥给讲题的方式来学习的方式,刚刚他还是特意在晚自习上尝试去问老师的题,感觉老师讲得很详细、很具体,但就是没有那种能让他举一反三,尽情地在知识的海洋里遨游的感觉。
闫寒绝望地说:“等以后咱俩不在一个班级了,我还能去找你问题吗?”
“不在一个班?”林见鹿的关注重点歪了。
“是啊,分班考试以后你去九班,咱俩那不就分开了吗。”
“……也不是一定就会分开。”
“唉,我什么实力你也不是不知道。”闫寒耸了耸肩说:“这次无论如何我都考不进九班的。”
其实意识到是什么原因、还跟林见鹿说了以后他的心情就好了很多。
大哥本质上就不是一个多愁善感的人。
或者是一个不允许自己多愁善感的人。
所以只要稍稍安慰一下自己闫寒就想开了——分开就分开吧。
虽然不在一个班级了,但兄弟也终究是兄弟,平时和周末还能一起玩儿一起学习,实在没啥可难过的。
闫寒想开的同时,便听见林见鹿说:“还有一个星期的时间。”
“……是不到一个星期的时间。”
“嗯,努努力还是有希望的。”
“那除非前几十名集体缺考。”噗嗤一下笑了,闫寒又开始胡诌八咧。
他以为对方是在安慰他,没想到林见鹿是认真的。
林见鹿突然问:里装着周末要用到的所有的书?”
“啊是啊,怎么了?”
“晚上去我家住吧,是时候给你来个地狱式的补习了。”
闫寒:“……”
为什么大林哥说这话的时候很平静,但在他看来就是有种摩拳擦掌的感觉?!
后面的两天,不,应该说是直到下星期四分班考试开始,他果然体验了一种地狱式的残酷训练。
虽然这种残酷……形容起来怪怪的。
除了每天正常的学习、复习任务以外,林见鹿每科都给他找来了一套以上的月考仿真模拟题,要求他认认真真、在规定的时间内以面对考试的心态将这些题目做完。
这本来是一项很艰巨的任务,像那些理科的卷子闫寒做一套也至少要花费一个钟头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