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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大半夜里不睡在樱花树下刨坑的又多了一人。准确来说,是换了一个人。
凌澈把盒子打开,里面的信纸优扬最清楚。应该有19张,其中四张是粉红色,另外14张的颜色各不相同。凌澈低沉的声音在夜风中优扬婉转,他说,
“这一张是你十九岁生日的愿望,第一年来凌家,希望我能和你一起过圣诞,因为你从来没有和喜欢的人一起过过圣诞。”
那是自然,懂事以来他喜欢过的人从头到尾就只有凌澈一个。优扬嘀嘀咕咕的念着,
“结果,你还不是没有陪我过。”
“我有对你说圣诞快乐,只是你睡着了,还送了你一大堆的洋娃娃。不仅如此,每年都有对你说,郑小于是证人。”
“不算。”
凌澈也觉得那不算是陪他过圣诞,前一晚他还在蓝夜为了恩澈而喝的酩酊大醉,满脑子都装着仇恨的他,那时候能想着回来和优扬说一句圣诞快乐大概已是不可思议的事情。后来的几年渐渐在脑海中形成了意识,一到圣诞节身体里就会出现两道声音在拉扯,但是仇恨占据着理智,故意拖延到他睡着才出现,那一句圣诞快乐不过是说给自己听的花言巧语。
“今年开始我每年都陪你过圣诞,把过去的几年都补回来。不仅圣诞,平安夜,除夕夜,国庆节,五一劳动节,八一建军节,六一儿童节,端午端阳就是三八妇女节清明节我也和你一起过。”他其实难得说这些肉麻的承诺,不过优扬就是喜欢听。让他说上一百遍也乐意。
优扬紧了紧身上的外套,点点头,鼻子哼气,“嗯。还要加上一个911.”
凌澈差点没在这么浪漫的时刻笑场,好歹憋住,嘴角微微有些抽搐。不过优扬高兴就好,那微微上扬的嘴角就是他想要守护的家族产业。
……
“这一张是你二十岁的生日愿望。希望我能在这一年里和你领证。其实我看到的时候已经过了你的生日,花了些功夫才办到的。”
“为什么,那时候你不是对恩澈哥还………”优扬咬着唇,双颊晕着红,后半句怎么都说不出口。倒是凌澈还保持先前漫不经心的语气开着无伤大雅的玩笑,
“我很传统的,哪有结了婚不领证的道理,万一哪天你要和我离婚,我还想着瓜分叶家的一半财产。”
“胡说。我怎么可能和你离婚。只有你和我离婚的。”
凌澈突然凑近,单手擒住优扬的下巴让他被迫抬起头与他正视,银眸里沉着肃然的魄力,“今年上半年在你学校,你不是才提了一次吗?还是为了你的教授。”
优扬回想起来,赶忙狡辩,朝他嚷嚷,“我那是气话,何况我立刻就反悔了!!”
“第一年你吃了大闸蟹在医院躺了一个月,和白翊说过你要和我离婚。你以为我不知道……第二年结业展我没去接你,你说要和我离婚,第三年……”凌澈一一道出优扬的罪证,优扬脸一阵白一阵红五彩斑斓的,干脆来个死不认账,眨了眨水汪汪的眼睛就是几滴豆大的泪珠落下,
“我忘了我忘了!我什么都忘了嘛…………”
凌澈和他开玩笑的,没想到真把他惹哭了,心头慌的六神无主,松开他的下巴把他抱紧怀里哄着,“得得,我开玩笑的你还当真,我当然知道你不想和我离婚,你说死都不离的嘛。”
“那你还记得那么清楚~~~~~”优扬蹭着男人的肩头,把眼泪都擦在他的睡衣上。
“啊!刚才那一瞬间我给忘了,我得了间接性失忆症。”
“那就永远别想起来。”
“是,老婆,……我永远不会和你离婚的。”
说也奇怪,和他举行了那么一场浓重的黑道婚礼之后,虽然也觉得荒谬之极,甚至时常被嘲笑,但离婚这词他还真是一次都没提起过。不是有人说过,‘离婚’二字说多了可是真的会影响夫妻关系的……呵呵。
……
等怀里的人平复心情之后,凌澈继续打开下一张粉色信签纸。
“这一张呢,是你二十一岁的时候,你希望我能把家里的装修换一换,你说色调太老陈,你喜欢田园小碎花和紫色的纱幔搭配。这个愿望我今年才实现,你发现了吗?因为如果太早实现就会被你发现我其实偷偷在看你的生日愿望,那就不好玩了。”凌澈冲优扬俏皮的眨了眨眼睛,优扬扇着脸颊,眼睛还是红红的。
“其实我知道以前你是因为恩澈哥才不换的。”
“所以以后别老问我还爱不爱恩澈这种白痴问题。”
“切。”心里有蜜打翻了。甜甜的。
“啊,这一张就是去年的,我在家补眠,你一大早就叽叽喳喳的吵个没完害的我都没法睡觉。还以为是什么不得了的愿望,结果还真是不得了,居然有人生日许愿是自己长命百岁。”
“有什么不可能的。”优扬想起去年参加完趣味运动会全身到处都是青疙瘩,一个多月都不见好,吓得他那段时间都只能长袖长裤,想起白翊对他的叮嘱就想自己是不是得了癌症。结果偷偷跑去白翊那里做了个验血检查才知道没事,生日才许了这个愿望。“你又不能体会我的心情,我可是从小喝药到大,十六岁才离开家。我爸说过我能安安稳稳的活到七八十就应该偷笑了。”
“胡说!”凌澈一个菠萝弹在优扬额头上。最心疼的就是他说这种话,每次都是笑眯眯的说他活不了多久,却比任何人都想要活下去。
“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