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叹了口气,闷油瓶话没说完,而剩下的那一半就是,他已经活不长了。
先开始我和闷油瓶把他送到医院的时候他整个人都处在了一个昏迷的状态,那只猫倒看起来没什么事,不过为了安全起见,闷油瓶还是先带上它,等到小李醒了以后我准备托人放过去,在里面陪着他。
而他们几个先前因为身上液体的缘故,被闷油瓶都丢进浴室在我家浑身洗了个干净,期间小李一直昏迷,怎么喊也喊不醒,再三考虑之下我还是决定把他送到医院试试看能不能查出什么来。而至于小灰,洗澡的过程之惨烈实在没法描述,留下的后遗症就是现在看到闷油瓶有点犯怵,专找看不到他的位置猫着。
不过那个时候我也注意到了他们身上的不对劲,那些附着在他们皮肤上的黑色液体似乎变淡了一些,连小灰都不能幸免,衣服上倒只是一团黑渍,对比起来看,就像液体被皮肤吸进去了一样。
我深吸了一口气,闷油瓶肯定注意到了这些变化,他说他的麒麟血不怕这玩意儿,但我心里却还是有些担心。
“我去买晚饭吧,小哥,你在这等一会儿。”过了一会儿,心情稍微平静了一些,我想了想开口,从长廊的椅子上站起来,摸了一下口袋里的钱包转身就要往外走,结果闷油瓶立马跟了上来。
“一起去。”这丫的还是不放心?我往病房里面瞟了一眼,小李还没醒过来,手上还挂着点滴,找理由摆手拒绝了闷油瓶的想法:“还不行,小哥,得有个人盯着,要是他待会儿点滴打完了或者醒了,需要照应。”闷油瓶还想说什么,我给他一把给按了回去,也懒得再听他执着,深吸了一口气开口道:“我不想再等着你走了,之前的事情我就当没发生过,现在我去买晚饭,会很快回来……”
“希望还能看见你。”
抑制不住地对着闷油瓶苦笑了一下,我忽然有些不敢去看闷油瓶的表情,只能转身快步走开,意料之内,他这次没跟上来。
走出医院之后我心里稍微松了口气,憋了几天的不得劲总算发泄出去了一些,还好,没有憋出便秘,闷油瓶是个聪明人,他会听出我话里的意思,不过选择权依旧在他手上。
而我没听他的回答。
不想,还是不敢?
我有些刻意地在心里回避了这个问题,想着按理说他是不应该走了的,这批人解决之后残余的势力也估计不会再成什么气候,何况今天也快到头了——我抬头看了看已经黑下来的天,路边杂货铺的钟显示是晚上七点。
穿过马路找到附近的一家小炒店,店主是个大叔,我跟他打了个招呼,要了三份打包的盒饭,这家店我记得几年前曾经来过一次,当时还是因为我妈一个在杭州的朋友说是病了,这边又没人,让我过去帮忙照顾两天。这大叔也是个爽快人,操着一口方言普通话,很热情地一边炒菜一边给我唠叨上了。
“看你这样也是有朋友在医院吧,哎哟这个大热天到哪里都一身汗,你往空调那边坐坐嘛,不要着急,这肉费点火候,等热了锅马上我就把菜给炒好了。”
我应着声坐下来,透过窗户看到里面的人炒菜的样子,恍然间想起来几天前的早晨,闷油瓶在厨房给我做皮蛋瘦肉粥的模样,也不过就是几天而已,却好像又很远了。
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太多,等再过几天小花过来,一定要把这些事好好给他捯饬一下,黑瞎子的话也很耐人寻味。
想过了这些,我的视线瞟到了店里的一台电视上,正好是晚间新闻的时间,不出意外地我看到了报道空地爆炸的新闻,和上回一样说得模糊,记者身后的人群倒是很激动,只不过记者的声音对着话筒,把后面给盖过去了。
“耶?你在看这个?”
我转过头,忽然看到大叔把炒好的已经给我端了上来准备打包,我赶紧过去帮他的忙,一边假装感兴趣地多问了一句:“这好像就是今天下午的事?”
“我坐门口摘菜的时候都看见了,那黑云都直冲到了天上头,爆炸那一声太吓人了,地都跟着在震,先开始我还以为是地震,后来听人家说才知道那地方爆了。”
我点了点头,“那知不知道是为什么爆炸?”
“这谁知道啊,说赶过去的时候什么都不剩了,现在要想找到爆炸原因还有点困难,现在这个年头,能信的太少了,”他说着叹口气摇了摇头,把打包好的饭给了我,“话说回来,住在医院的是你媳妇儿?”
“啊?”我赶紧摇了摇头,有点哭笑不得,“我连女朋友都没交,哪儿来的媳妇儿。”不过如果是闷油瓶,也就……勉强凑合一个吧,我心里还没乐完,下一秒就听见大叔的声音就幽幽飘过来:“这不行啊,我看你都三十了吧,要不大叔给你介绍一个,保准……”
“您安心,您安心,我心里有人了。”我连忙举着手往后退,迅速撤离了战斗场地,结果还能听见大叔在后头喊:“好好追,追上了来这儿吃饭!”
这年头,怎么都喜欢玩儿月老附身?
我感慨了一下这年头大叔大妈的热情,跟他应了一声,脚下速度一点没减下来,拎着东西一路赶着走回去,肚子里也是饿得咕咕叫起来,跟有个馋虫敲着碗跟我不停地喊快开饭似的。
回到医院的时候闷油瓶依旧坐在医院的长椅上,我刚拐过弯来他就看到了我,似乎是松了口气的样子。我看他好像一直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