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宣很快就睡了过去,顾瑾坐在帐子口,一边看着宁宣一边观察着外面的动静,有四名侍卫分别守在宁宣帐子四周,其余的侍卫两人一组轮流值夜。
到了丑时,附近的山林中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哨子声,顾瑾拔剑冲出帐外,却未见有人来犯,倒是四周的树丛中传来不绝于耳的惨叫声。
“来了吗?!”宁宣披着外袍从帐中探出头来。
顾瑾想去查看又担心宁宣安慰,只是紧张的将他护在身后。
“没事没事,分柳,让他们留一个活口就好。”宁宣吩咐道。
“是,侯爷。”分柳说着从怀中取出一只竹哨,放在嘴中连吹三下。
这种哨子的音色格外不一样,音波很长。一声就像一段。
“进来吧。”宁宣对着顾瑾招招手,回了帐子里。
“你早有埋伏。”顾瑾道,很快那些惨叫声就归于寂静了。
“当然了。”宁宣笑道。
“是不是想知道我是怎么做到的,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宁宣笑的愈发开心。
“那...我不想知道了。”顾瑾其实很想知道,但宁宣这样说他也只能按捺住好奇心。
“你可真没意思!”宁宣撇撇嘴。
顾瑾低着头,抿着嘴,站在一边。
“这床睡的可真不舒服,浑身都难受,你来给我捶一下,我就勉强告诉你好了。”宁宣见顾瑾不就范,只好退一步。
顾瑾闻言,便走过去坐在宁宣身旁,给他捶腿,原来在侯府他也经常这么做,这会做起来也没什么违和感。
“我在咱们的火里加了一种mí_hún烟,这种烟无色无味,扩散性强,这里又是上风向,方圆二十里都会吸入这种烟雾,种了这种mí_hún烟的人一旦听到特定的哨子声就会头疼欲裂,别说行刺了,就是想开口求饶都难。”宁宣说着从怀中取出一只翠色的小琉璃瓶。
“那我们为什么没事?”
“因为晚饭里有解药啊。”
果然兵不血刃解决问题才是最好的办法,难怪他总是说武力是笨的办法,顾瑾看着得意洋洋的宁宣心里却不知为什么有点失落,自己虽有一身功夫,但在宁宣这里似乎却没什么用武之地。
“侯爷,刺客已经带来了,您要审吗?”分柳请示道。
“不审,你查查他们的身份,看看是徐家的人还是江湖上雇的杀手,把他舌头割了,留着活口,我们带去给胡知府当见面礼好了。”宁宣道。
“是,侯爷。”
“侯爷,昨天那些人是江湖上的杀手。”第二天路上,分柳向宁宣汇报道。
“我想也是。”宁宣一点也不意外,徐言忠老谋深算,不会轻易动用自己手下的人。
“分柳,把本候遇刺的消息放出去,再传信给李庭玉,让他出兵剿灭这次参与刺杀本候的江湖组织。”宁宣道。
“是,侯爷。”
“到了下一个县城咱们就不走了,让胡安派驻兵来接本候。”宁宣又道。
“是,侯爷。”
“他们不是想动用江湖势力吗,我就让他们看看本候的赏金是不是这么好赚的,赚了钱也要有命花才行!”宁宣一边把玩着血玉玲珑一边说道。
“胡大人,南方的治安真是令本候忧心啊!”五日之后,宁宣终于进了宿州府,宿州是南方除了禹州之外第二大的府城,宿州知府胡安也一直跟徐希楷同声出气。
“侯爷吉人自有天相,那些不成气候的山贼土匪不知道怎么突然就吃了雄心豹子胆了,竟然敢惊扰侯爷。”胡安五短身材,又十分肥胖,跪在地上说话气都喘不匀。
“惊扰?胡大人竟然不知他们是意欲行刺本候吗?”宁宣的声音拖着长长的尾音。
“行刺?这可,这可真是太胆大包天了!”胡安故作惊慌道。
“分柳,把本候给胡大人带的礼物带上来。”宁宣摆摆手。
胡安此刻仍跪在地上,想要起身又碍着安京候的面子,只得忍耐,心中却满是不忿,他是徐家的人,自然对安京候毫无好感,再加之安京候在禹州做的那些事,胡安更是满心防备。
不一会,一个满身血污蓬头垢面的囚犯就被带了上来。
“侯爷,这是何意?!”胡安被吓了一跳。
“这是行刺本候的杀手之一,经过审问,竟栽赃是胡大人为幕后主使。”宁宣淡淡的说道。
“侯爷明鉴啊,这绝对是诬陷,诬陷下官,下官与侯爷素未谋面为什么要这样做?!”胡安一听果然急了。
“本候也是这么觉得,但这贼人却说因为大人不想本候前来巡视,故而铤而走险。”
“绝无此事,侯爷明鉴,下官自接到侯爷要亲临的消息后日日夜夜都在盼着侯爷来呢!”胡安粗声粗气的表着忠心。
“本候也是这么想的,所以割了这贼人胡说八道的舌头。”宁宣笑道。
“侯爷英明,侯爷英明!”
“本候自然是英明,但是胡大人空口无凭,总要做出些表率来才好!”宁宣的声音很轻很缓,但带着让人无法抗拒的威慑力。
“那,下官,下官也出兵协助李大人一起剿灭这些不入流的江湖组织!”胡安总还不算太笨。
“嗯,如此甚好,胡大人一直跪着不嫌累吗,快些起来吧!”宁宣终于恩典胡安起身。
“谢侯爷,谢侯爷!”胡安跪的太久腿都麻了,还是两个侍卫把他扶了起来。
“胡大人?!”宁宣突然回眸一笑。
“候...侯爷!”胡安觉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