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
找到玄武心经之后,我该去哪里?该做什么?
有人轻敲门板。
抬眼,是玉锦靠在门板上,反手敲着门板。
玉锦一身薄衫,一片清爽。
“澄儿,药瀑出来了。”他柔声提醒。
凌雨泽回过神,赶紧揭开盖子。
“宫主不陪乔公子,来这里做什么。”
“尽诺睡着了。”玉锦走进来,环顾四周。
雨泽坐在矮凳上,对着一个矮灶煽火。旁边是煎好的药材,干柴,干草,锅碗瓢盆,满地灰。雨泽白皙的脸上也是灰扑扑。
雨泽又找出一个矮凳递给玉锦。
望着矮凳和地面的草屑,玉锦皱着眉头犹豫了半天。
莫非他有洁癖?
玉锦终于还是坐下。拿出扇子,对着雨泽扇风。
燥热中终于有了一股凉意,随着玉锦的体香传来。玉锦笑盈盈地望着雨泽熬药,一言不发。
被看得浑身不舒服,凌雨泽的脸有点发烧。
玉锦递过手帕。“你脸上都是灰。”
凌雨泽不接。
玉锦轻笑。“放心,没有毒。”
接过手帕擦脸。
“澄儿,最近很少看到你笑。”
凌雨泽愣住。
“就算和林公子在一起,你也很少笑。”
“凌雨泽能为乔公子熬药,荣幸之至。”
“你若是累了,我替你一会儿。”
“不累。”
林森几个的鬼叫又传来,太阳穴一阵发麻。
“你很羡慕林森和长思吧。”玉锦问道。
“宫主如何得知?”
“都写在你脸上了。你的什么心事都写在脸上。”
“雨泽也羡慕公主和乔公子。神仙眷侣。”
玉锦不说话。
“能得宫主如此挂心,乔公子真是好福气。”
“澄儿,你今年多大?”
“十八。”
“你还是个孩子。澄儿,人生本就是苦海。若能与心爱之人相守,自然好。若不能,那只是和大多数人一样而已。”
“宫主所指何事?”
“你知道。”
凌雨泽心中一颤。
“和对方的性命相比,自己的感情自然可以牺牲。只要他还活着,便是最大的幸福。你可是这样想的?”
玉锦的话,冷不防一字字敲进雨泽的心里,在凌雨泽强作镇静的心里掀起惊涛骇浪。
那天看见苏珏吐血,他没有哭。被流云宣告感情的死刑他没有哭,但玉锦的几句话却让凌雨泽不知不觉流下泪来。心里的防线瞬间瓦解。
“我再也见不到他了。再也见不到了。”声音有些颤抖。
玉锦搂过雨泽,让他靠在自己肩膀上。
雨泽的身体颤抖。
“我还能见到他吗?”
“我不知道。”玉锦叹气摇头。
“澄儿,就算是发誓相爱的两个人,也不一定能走到最后。孤独是许多人的命运。再苦,也要走下去。”
“我好想再见他。远远地也好。”泪水打湿了玉锦的衣襟。
“把他长久放在心里就好。”
不想去想应该防备着他,不想去考虑他为何要管自己的闲事,至少现在,他是理解我的。
玉锦梳理着他的头发。
“其实,我不想看到你难过。”玉锦没有再说话。只是听着雨泽绝望的哭声。
玉锦一直抱着雨泽。和煦如春风,清凉如泉水的爱人的怀抱。这个雨泽用永生永世去想念的怀抱,当时却只道是寻常。
☆、第 20 章
林森几个人在后院围着一群斗鸡吆喝了几天,终于觉得不够味儿,于是四个人拿麻袋装了几只鸡,组团上街找人斗去了。玉锦找的都是上好的斗鸡,于是好几日,四人都是赚的盆满钵满,兴高采烈地归来。
“我脱不开身,你赶紧把小晨送到洛阳。她出门多日,师傅怕是要担心。”凌雨泽催林森。
“放心。我已经送信给凌庄主。小晨跟我们在一起。”
“她和我们在一起毕竟不安全。早回去我也少担心。”
“好~好~”林森摇扇,“等我再赚几天,就送她回去。我还一分没赚到呢。”
“你不是赚了不少。”怎么叫一分也没赚到?
“都给母夜叉拿去啦。”林森摊手,“姑娘嘛,都喜欢拿去买好看衣服花儿啊粉儿啊的。小晨也是哦。流云神医一分没要都给她了。”
带着玉锦搞来的鸡,四个人继续每天上西市发着大财。
凌雨泽依然每天大部分时间在闷热的灶房煽火煎药。有点怀疑流云是不是故意整人。
外面打起了几个响雷。要下大雨了。闪电闪的灶房内忽明忽暗。终于可以凉爽一点了。
药罐子里的药咕嘟咕嘟翻滚,闻起来就苦。
乔尽诺每日喝着这等苦药,居然在玉锦面前笑得出来。还喝得比蜜还甜。
门被啪地推开,长思喘着粗气冲了进来。
“凌雨泽,林爱猫不见了!”
“你说什么?!”
“丑八怪,他不见了!流云和宁晨正在四处找他。我们在西市分手,说好晚饭时碰头。就一直找不到他了。”
“林森会武功,应该不会有…”
“不,我有不好的预感!”长思说完又要往外走。
凌雨泽丢下扇子跟了出去,刚走到门外,刷!一支箭扎在门框上。上面一个字条。
两个人面面相觑。
字条上书:两日后,华清宫。当单刀赴会。
李震宇?看来玉锦这几日不让凌雨泽出落华宅,李震宇急了,拿林森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