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好,聪明不呆板,能收多少礼,能办多少事儿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也不隐瞒,也不逾矩。
难得的是一切以他为先,端是忠心得很,不过,若不是这样,他也留不到现在了。
“诶哟,主子爷,奴才哪儿敢啊!这不是怕钮祜禄侍卫消受不起君恩吗?”
梁九功“扑通”一声就给跪下了,嘴里却不住地讨饶。
“还不快传人!”皇帝佯作发怒。
“嗻!”梁九功诚惶诚恐地躬身退了出去。
凌柱抬头,看见是梁九功,立马就笑了。
“梁总管,有劳了!”
“钮祜禄侍卫这便请吧!”梁九功笑眯眯道。
“参见圣上!圣上大安!”
凌柱一路低头进殿,发现是梁九功带的是寝殿,不禁偷笑了一下。进殿之前被除了刀,凌柱也只是犹豫了一下,便交了出去。
直到单膝跪地给皇帝请安时才忍不住微微抬头扫了一眼。
“祝圣上千秋万代,万,万,万寿无疆。”
普通的黑色云纹靴,锦色常服,大概刚沐浴过吧。待看到皇帝还在滴水的头发时,凌柱彻底愣住了,这…
“爱卿怎么结巴了?”
皇帝看到凌柱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不禁觉得好笑,“直视圣颜,爱卿可知罪?”
“臣万死!圣上身体要紧!天凉,圣上先把头发擦干吧?”
凌柱慌忙低头,说着,小心翼翼地抬眼瞄皇帝的神色,好像对自己说这么逾矩的话会带来的后果很是害怕一样。
皇帝沉默许久,看他瞄自己,狠狠瞪了他一眼。
梁九功杵在一边当柱子。
“圣,圣上?臣万死,但是,但是臣准备了一份寿礼…”
凌柱似乎好不容易攒起的勇气说话,在皇帝的强大气场下慢慢地消音了。
凌柱低头,眼尾含笑,可惜没人看见。舔了舔嘴唇,故意咽了一口唾沫。
“咕咚”一声,在寂静的大殿里格外响亮。
“噗,你不是在纳兰那儿挺能说的吗?”
皇帝见把人吓成这样,也是好玩儿,纳兰这个朋友倒是交得有趣。
“圣上?您没生气?”
凌柱抬头时候,眼睛亮晶晶的,乐地眼睛不见鼻子的。
凌柱仗着皇帝以前并没有怎么见过原身,且原身在外一向寡言,便肆无忌惮的扮演一个第一次单独面圣的耿臣。
不,应该先是一个安分的臣子,再是一个耿直的人。
对皇帝的敬畏与在乎是刻在骨子里的,因畏而生怖,因在乎而战胜恐惧的一个可以语无伦次,可以舌绽莲花,可以阴狠,可以纯真的纯粹的人臣。
不过,这些的前提是皇帝信他。
显然,因暗卫事件,因纳兰容若,因孤臣的身份,因所谓的幼时情谊,皇帝这时是愿意相信凌柱的。
“寿礼呢?”
皇帝显然不想回答他这么蠢的问题。径自靠在椅背上,示意梁九功擦头发。
凌柱面露喜色,从怀里掏出准备好的礼物,抬头敬献给皇帝。他似乎从不知道直视圣颜是大不敬之罪一样,说了也不改。
皇帝还看见他悄悄瞪了梁九功一眼,不过角度问题,梁九功自是没有发现。
上次他跟着纳兰进谏的时候,似乎也瞪了纳兰?他跟梁九功没仇吧?不对,他跟纳兰关系也很好,且不似作伪。皇帝暗自思索。
梁九功接过凌柱递来的册子,双手呈给皇帝,转到皇帝背后,继续给皇帝擦头发。
皇帝发现凌柱又瞪了梁九功一眼,眼神还颇为凶狠,不过却没有恶意,似乎是,嫉妒?嫉妒纳兰还有点儿道理,嫉妒一个太监干嘛?
翻了翻手里的本子,恩?手写的?咦?这不是纳兰的诗词集吗?把这个给朕当寿礼?
倒是会讨巧,也不怕讨错了反丢了卿卿性命。
皇帝一页一页翻,凌柱就跪在拿看着他翻,眼神跟着他的手动,过了一会儿似是忍不住挺直了身子,伸长脖子瞧。
皇帝心里是真的别有一番滋味,这小子还真把纳兰的诗词全集及注解当寿礼了。
看得出作者跟纳兰容若的关系很是亲密,有很多未曾出世的私人诗词都有记录。
且每首词都注明了时间、地点、背景,注解也很是详细,每一个词每一个典故都有出处。
皇帝看到最后,竟发现有一半多都是自己不知道的。
其实对于凌柱来讲,做到这样简直不能更简单,纳兰容若的所有诗词还真都给原身和他看过。不过,若让原身来写,肯定写不全,毕竟没人能记得住所有的东西。
而凌柱不一样,凌柱拥有原身的全部记忆,有意的,无意的,翻阅起来如同查找词典一样方便。
“这就是你大半个月的成果?朕还以为你窝在家里准备跟着纳兰去修仙呢。”
皇帝嘴上说着无谓的话,眼睛已经眯了起来。
凌柱若无所觉。
“回圣上,臣不想修仙。这册子是臣和容,纳兰大人早就开始整理了,只是,只是整理完了,他人也不在了,臣就想着,给圣上也是一样的。”
“礼物朕收了,朕心甚悦。如此,爱卿可有什么想要的赏赐呢?”
皇帝的表情愈加危险。
可惜凌柱这会儿偏偏不抬头看他了。
想了好一会儿,皇帝表情都收拾好了,凌柱才猛地抬头,说:“回圣上,臣想入朝为官!”
寝殿里落针可闻。
梁九功束手站好,动都不敢动一下。
“哦?那你想做什么官?”皇帝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