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谁晓得拥立的皇子上位后会怎样看这个临场倒戈的京营节度使?坐在皇位上的人的心理都是一样的——他们不一定喜欢只忠心于坐在皇位上的那个人的臣子,却一定不会喜欢不忠心的人。
周琅心知一个空头爵位已经是顶了天了,既然倒向哪个皇子并不能给他带来什么好处,那还不如选择一种最没有风险的做法——忠于承平帝。这给未来的真龙留下一个忠心的印象,也算是去掉了从前武王给周琅兄弟盖上的“乱臣贼子”的印章。
“王子腾也是作死,”周肃冷笑道,“皇兄的手段,岂是他能揣测的?在皇兄眼皮子底下玩左右逢源那一套,活得不耐烦了。”
哦?看来玉山知道的不少啊。贾瑚挑眉,表达了自己的疑惑。
周肃嘿嘿笑了两声,“我自己猜的。”他不欲多说,只道:“这事儿还没完,皇兄还有后手等着呢。”
正说着,楼下一阵喧哗,两人坐在隔音好的包厢里都听见了,不由微微皱眉。这会儿两人在状元楼吃午饭。状元楼作为荣府的产业,基本上在京城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碍于荣国府的名声,好多年都没人在这里闹事了,乍然出了点事,贾瑚还真有点不知道该是生气,还是好奇,或者嘲笑了。
唤来外面的人询问方知,外头一个公子哥儿不知怎么看上了楼里唱小曲的姑娘,非要人跟他回去。当初贾瑚打算把状元楼打造成文人集聚之地,自然事事都要风雅。楼里常年有几个琴师,还有将诗文以曲子的形式唱出来的歌女。
反正也无事,两人干脆开了包厢的门,倚在二楼的栏杆上看热闹。
只见一个浓眉颇为壮硕的小子拉扯着一个姑娘,那姑娘一脸慌乱,又羞又气,死命要挣脱开来。那小子还在口花花:“出来唱曲挣不了几个钱儿,跟着大爷走,保准你吃香喝辣。”
“噗,”贾瑚讪讪的摸了摸鼻子,对周肃解释说,“只是想起了以前看的话本。”